莫言生死疲劳下载

更新时间:2024-02-19 07:25:01 阅读量: 经典范文大全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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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生死疲劳112233

《生死疲劳》书名来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莫言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他是在承德参观庙宇时,偶然看到有关“六道轮回”这四个字而激发了创作灵感写作速度创纪录。莫言只用43天写就长达55万字的《生死疲劳》。从八月起,最多一天写作1.65万字,平均一天只睡三小时,突破了他自己写作速度的最高纪录,自称睡觉时也有一半的脑细胞在工作,有的梦也变成现实。

以人物的命运作突破口。“没有土地,农民像浮萍一样飘摇。”莫言指出,20世纪80年代之后,农民不再是单纯的土地使用者,而是土地的经营者。如今,“当年眷恋土地的农民纷纷逃离土地。”农民饱经患难的历史,实际上反映了一种螺旋上升的历史规律。莫言称,写作的时候,他并未按照这一规律写作,而是以人物的命运作为突破口。

探索乡村人物的个性价值。《生死疲劳》是由一个人在不同轮回中看到的片段构成乡村历史。历史大致由两种人物担当,一种人是有价值的个性,而另一种人是无价值的个性。《生死疲劳》中就有这样的两个主人公。“这是个性相似的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方向,互为正负,合起来是一个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小说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一个村支书,他是个正派的基层干部,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看不惯一切,希望恢复人民公社,为此他不惜以死相拼,死时还高唱《国际歌》。

小说的叙述者,是土地改革时被枪毙的一个地主,他认为自己虽有财富,并无罪恶,因此在阴间里他为自己喊冤。在小说中他不断地经历着六道轮回,一世为人、一世为马、一世为牛、一世为驴……每次转世为不同的动物,都未离开他的家族,离开这块土地。小说正是通过他的眼睛,准确说,是各种动物的眼睛来观察和体味农村的变革。

探索乡村人物的个性价值。莫言认为,历史大致由两种人物担当,一种人是有价值的个性,而另一种人是无价值的个性。《生死疲劳》中就有这样的两个主人公。“这是个性相似的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方向,互为正负,合起来是一个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

莫言认为,历史大致由两种人物担当,一种人是有价值的个性,而另一种人是无价值的个性。《生死疲劳》中就有这样的两个主人公。

“我相信这种农民在全中国也为数不多”。莫言向记者分析了小说中的主人公,一位一直未加入合作社农民。书中,“文革”的浪潮使他比地主还悲惨,他遭遇到来自各方的打击,众叛亲离,但他还是执拗地坚持单干。到了20世纪80年代,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当年的农民回头看他,发现历史转了一个圈,他竟然是有前瞻性的。

小说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一个村支书,他是个正派的基层干部,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看不惯一切,希望恢复人民公社,为此他不惜以死相拼,死时还高唱《国际歌》。

莫言感叹,当时违背思潮的农民恰恰被历史证明是“有价值的个性”,而以死相拼的村支书恰恰被历史证明是“无价值的个性”。

“这是个性相似的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方向,互为正负,合起来是一个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

内容简介

小说叙述了1950年到2000年中国农村50年的历史,围绕土地这个沉重的话题,阐释农民与土地的种种关系。小说的主人公之一集中阐释着农民与土地的关系,而另一个主人公即小说的叙述者,则在六道轮回中,一世为人、一世为马、一世为牛??从不同的视角讲述他所看到的故事。小说透过生死轮回的艺术图像,展示了建国以来中国农民饱经患难的生活和他们顽强、乐观、坚韧的生命。故事情节极端、怪异、变形、荒诞,但是与寄寓其中的哲理浑然天成。全书从内涵到外延充满了作家的探索精神,充满了艺术灵气。究其所达到的艺术境界而言,这是一部划时代的史诗性作品,是中国文学终于跳出图解概念沼泽最辉煌的标志性著作。

媒体评论

书名来自佛经。《生死疲劳》来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莫言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

写作速度创纪录。莫言只用43天写就长达55万字的《生死疲劳》。从八月起,最多一天写作1.65万字,平均一天只睡三小时,突破了他自己写作速度的最高纪录,自称睡觉时也有一半的脑细胞在工作,有的梦也变成现实。

以人物的命运作突破口。“没有土地,农民像浮萍一样飘摇。”莫言称,20世纪80年代之后,农民不再是单纯的土地使用者,而是土地的经营者。如今,“当年眷恋土地的农民纷纷逃离土地。”莫言说,农民饱经患难的历史,实际上反映了一种螺旋上升的历史规律。但他坦言,写作的时候,他并未按照这一规律写作,而是以人物的命运作为突破口。

探索乡村人物的个性价值。莫言认为,历史大致由两种人物担当,一种人是有价值的个性,而另一种人是无价值的个性。《生死疲劳》中就有这样的两个主人公。“这是个性相似的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方向,互为正负,合起来是一个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

莫言VS李敬泽:现在的农民不爱土地?

李敬泽:土地原是农民安身立命的终极价值。但现在它正在农民的心中瓦解。新作坚持以土地为中心,是对现实的一种回应。

莫言:农民和土地是亲密的关系,一旦逃离土地,农民就没有了根本,会陷入更深的苦痛。几千年以来中国改朝换代、农民起义,围绕的核心问题都是土地。1949年之后,农村的变迁实际上还是土地的问题。《金光大道》和《艳阳天》说的都是土地的问题。写农村改革的小说实际上并未涉及根本,根本问题就是“农民与土地”的关系。到了今天,这种关系又发生了变化,农民纷纷逃离土地,出现新一轮的土地荒芜现象。

李敬泽: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中心在当下生活中、在农民心中正在瓦解。而在小说中,你坚持了这个中心,这是对现实的一种回应?

莫言:莫言:我还是认为,农民和土地还是亲密的关系,一旦逃离土地,农民就没有了根本,我认为,不应毁掉或背弃土地,那必将使农民陷入更深的苦痛,前途更加未卜。我无法预见,也无法解决,但在我小说的结尾,展示了逃离土地或背离土地的凄惨景象。当然最后还是有希望的,希望寄托在女性身上。李敬泽:在佛教中,六道轮回是为了破“执”,也可以说,《生死疲劳》是一部关于“执著”的颂歌和悲歌,人之所以苦就是因为放不下,最终安放我们的是这片土地。

莫言:一切来自土地的,最终也回到了土地。可是,现在的农民已经不爱土地了。

李敬泽:《生死疲劳》是一部向我们伟大的古典小说传统致敬的作品。这不仅指它的形式、它对中国经验和中国精神的忠诚,也是指它想像世界的根本方式。现代小说已经遗忘了这样的志向,而《生死疲劳》让我们记起了那种宏大庄严的景象。

莫言:只要跟《檀香刑》不一样就行,别的咱也不管。

莫言新作观《生死疲劳》

莫言的新长篇小说《生死疲劳》出版,它以“轮回”的构架阐释了中国农民与土地的关系,是作家出版社在图书订货会上投放的一枚重磅炸弹。

有评论家认为,在大多数人认为“乡土文学已死”之时,《生死疲劳》掷地有声。

乡村历史中的人物个性有无价值?

《生死疲劳》是由一个人在不同轮回中看到的片段构成乡村历史。“土地问题是解决中国问题的一把钥匙。”莫言表示,新作叙述了1950年到2000年中国农村50年的历史,围绕土地这个沉重的话题,阐释了农民与土地的种种关系。

莫言认为,历史大致由两种人物担当,一种人是有价值的个性,而另一种人是无价值的个性。《生死疲劳》中就有这样的两个主人公。

“我相信这种农民在全中国也为数不多”。莫言向记者分析了小说中的主人公,一位一直未加入合作社农民。书中,“文革”的浪潮使他比地主还悲惨,他遭遇到来自各方的打击,众叛亲离,但他还是执拗地坚持单干。到了20世纪80年代,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当年的农民回头看他,发现历史转了一个圈,他竟然是有前瞻性的。

小说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一个村支书,他是个正派的基层干部,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看不惯一切,希望恢复人民公社,为此他不惜以死相拼,死时还高唱《国际歌》。

莫言感叹,当时违背思潮的农民恰恰被历史证明是“有价值的个性”,而以死相拼的村支书恰恰被历史证明是“无价值的个性”。

“这是个性相似的两个人走了不同的方向,互为正负,合起来是一个人,像一枚硬币的两面。”六道轮回中以动物之眼看世界

莫言说,书名《生死疲劳》来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由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他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他是在承德参观庙宇时,偶然看到有关“六道轮回”这四个字而激发了创作灵感。据他介绍,小说的叙述者,是土地改革时被枪毙的一个地主,他认为自己虽有财富,并无罪恶,因此在阴间里他为自己喊冤。在小说中他不断地经历着六道轮回,一世为人、一世为马、一世为牛、一世为驴??每次转世为不同的动物,都未离开他的家族,离开这块土地。小说正是通过他的眼睛,准确说,是各种动物的眼睛来观察和体味农村的变革。

新形态的乡土文学方兴未艾?

“没有土地,农民像浮萍一样飘摇。”莫言称,20世纪80年代之后,农民不再是单纯的土地使用者,而是土地的经营者。

如今,“当年眷恋土地的农民纷纷逃离土地。”莫言说,农民饱经患难的历史,实际上反映了一种螺旋上升的历史规律。但他坦言,写作的时候,他并未按照这一规律写作,而是以人物的命运作为突破口。2005年贾平凹的新作《秦腔》遭到评论家的批评,对于“从这部长篇小说的失败可以为中国乡土文学画上句号” 这个说法,莫言认为“这个结论有点绝对”。他表示,以《创业史》、《金光大道》为代表的乡土文学是终结了,但是新形态的乡土文学方兴未艾。

他分析,农民已经不再是商品的生产者,已经融入国际大市场,所以乡土文学也在自觉地缩短和城市文学的距离,这是新形态的乡土文学。

张志鹏

10月11日, 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中国作家莫言获奖。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给莫言先生的颁奖词为:“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莫言自己也说:“我的作品是中国文学,也是世界文学的一部分,我的文学表现了中国人民的生活,表现了中国独特的文化和风情。同时我的小说也描写了广泛意义上的人。一直是站在人的角度上,一直是写人,我想这样的作品就超越了地区、种族、族群的局限。”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并不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他原名管谟业,生于1955年,经历了同时代许多中国人都经历过的事情,他辍过学、务过农、参过军,也上过大学,最终成就为一名享誉中外的作家。今天,很多人都在探究莫言成功的秘密,这当然与他的天赋、勤奋有关,但就莫言创造的文学作品而言,却与宗教信仰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深厚的中国民间信仰助推莫言作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文学作品既是一个民族历程的集中反映,也往往是作者内心感受的真实表达。作家不仅要从生活中获得写作的素材,从社会中把握思考的话题,从民众中汲取丰富的养料,也要从其心灵深处进行思考和追问。在作家心灵追问到尽头时,就不可避免地触及到宗教信仰问题。从莫言来看,他早期的作品故事性强,也

涉及到许多鬼怪神秘的事件,但近年来他的一些作品都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宗教信仰的层面,开始探索和表现人生与社会问题。

在小说《生死疲劳》中,莫言围绕土地这个沉重的话题,透过生死轮回的艺术图像,讲述了1950年到2000年中国农村的复杂历史。小说的叙述者是土地改革时被枪毙的一个地主,他认为自己虽有财富,但并无罪恶,因此在阴间为自己喊冤。在小说中,这个地主不断地经历着六道轮回,一世为人、一世为马、一世为牛、一世为驴??每次转世为不同的动物,都未离开他的家族和那块土地。在这部小说里,虽然故事情节极端、怪异、变形、荒诞,但对于中国读者来说,又一点不陌生。自从东汉中平四年(187年)西域僧人康巨译出《问地狱事经》以后,佛教的地狱故事逐渐和中国的传说相结合,成了关于人死以后想像的主要来源。加上六道轮回的说法,一直成为中国人宗教信仰的深层内容。

生死轮回的说法有着规范民间社会秩序的作用。宗教信仰在延展生命长度的同时,也为解决善恶报应问题提供了可能。佛教和道教渲染死后世界的恐怖,正好被用来规范人世间的行为、语言和思想,让人们遵守伦理、道德或戒律的规则。

不过,莫言并没有仅仅停留在传统的劝世寓言的层面上,他的作品从宗教信仰出发,把信仰作为消除仇恨的一种途径。如果说在《生死疲劳》中,莫言还只是把宗教信仰作为民间自治和维系底层社会秩序的一种外在力量来看待的话,那么在《蛙》中,宗教信仰已经由外在的制约转变为内在的反思,由对神灵的敬畏转向对生命本身的敬畏,由对人性的拷问转向对灵性的拷问,由对命运的服从转向对良知的服从,由“中国式”的惩罚转向“中国式”的忏悔,由探讨如何消除恨转向如何塑造爱。在《蛙》中,莫言描写了姑姑这样一个从医50多年乡村妇科医生的内心历程,她为了赎罪,塑了2800个泥娃娃,并把泥娃娃放在供桌上,点燃了3炷香,跪下,双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小说中这样写道:“先生,我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受到了一次庄严的洗礼,我感到我过去的罪恶,终于得到了一次救赎的机会,无论是什么样的前因,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要张开双臂,接住这个上天赐给我的赤子!”

此外,关于最近的热门话题——中央电视台的“您幸福吗”一问,在莫言看来,“幸福”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体健康,精神没有什么压力。显然,这样的幸福同样需要信仰的支撑。

莫言的《生死疲劳》灵感来源于一次在参观寺庙时看到的“六道轮回”的文字,这本小说的名称也是直接引用佛教经典(《佛说八大人觉经》:“第二觉知,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小说中的叙事人物经历六道轮回,通过驴眼、牛眼、猪眼、狗眼??观察和体验着人世间的万事万物,而轮回理论是佛教的基本理论。

篇二:《生死疲劳》汉英版本中“莫言”形象的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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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疲劳》汉英版本中“莫言”形象的对比研究

作者:徐笑影

来源:《科教导刊·电子版》2014年第10期

摘 要 翻译是一种跨文化的交流活动,同时也是忠实与背叛的统一体。莫言《生死疲劳》在国际文坛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葛浩文英译本能够符合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本文从经典叙事学角度,通过对比《生死疲劳》汉英版本中“莫言”形象的不同,来探讨葛浩文的翻译方法与翻译策略,分析西方译入语读者的阅读方式及接受习惯,以探寻中国文学作品在海外传播的途径。

关键词 莫言形象 翻译 忠实 背叛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生死疲劳》是莫言最著名的作品之一。笔者认为《生死疲劳》在国际文坛获得的成功和葛浩文的翻译有很大的关系。《生死疲劳》中,“莫言”既是与作者同名的小说中人物,又是叙述者。在源文本中,“莫言”是一个喋喋不休,特别喜欢凑热闹,口无遮拦,惹人讨厌,说话毫无可信度的人。然而,在葛浩文的译本中,“莫言”以一个小说家的身份出场, 似乎没那么令人讨厌。本文拟通过汉英版本的对比研究,探讨葛浩文的翻译方法与翻译策略,探寻中国文学作品在海外传播的有效途径。

1汉英版本中“莫言”人物的对比

1.1汉英版本中“莫言”人名翻译的对比

《生死疲劳》的汉语版本中,“莫言”第一次出现是在第一章的倒数第七段,叙述者提到“莫言”在其小说中写过自己正走过的石桥,还提到“莫言”写了一个孝顺的儿子,从刚被枪毙的人身上挖出苦胆给母亲治病。随后,叙述者评论到,“这又是那小子胆大妄为的编造。他的小说描写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胡诌,千万不要信以为真。”“那小子”,“胆大妄为”,“胡诌”,加上第一人称叙述,“莫言”一出场便给读者一种不好的印象。而在目标文本中,葛浩文的翻译则有所不同:

源文本:

(1) 这又是莫言那小子胆大妄为的编造。

目标文本:

篇三:莫言《生死疲劳》等小说读后感

真实而荒谬的文字

——莫言《生死疲劳》等小说读后感

范斯琦

在许多对于莫言小说的介绍文字中,都将他的小说与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相比较,认为他的小说是中国版马尔克斯精神的体现。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把有些相像,或者神似或者形似的东西,说成是中国的马尔克斯之类的。莫言之所以成为今天的他,是因为他在马尔克斯的影响下发展属于自己的东西,将他的所见所感用一种让人感觉甚至有点荒谬的笔法写出。我在读了莫言的《生死疲劳》、《丰乳肥臀》、《天堂蒜薹之歌》后读了《百年孤独》;在合上马尔克斯的小说时,我忽然觉得他的风格似曾相识,但具体的又无法清晰地说出。这也证明了所谓的“中国的马尔克斯”并不正确,他们只是风格相似而已。莫言自己也曾说过:“他们是两座灼热的火炉,而我是冰块,如果离他们太近,会被他们蒸发掉。”

正如诺奖评委会前主席谢尔·埃斯普马克说:“(诺奖颁奖词中)我们用的词是hallucinationary realism,而避免使用'magic realism'(魔幻现实主义)这个词,因为这个词已经过时了。魔幻现实主义这个词会让人们错误地将莫言和拉美文学联系在一起。当然,我不否认莫言的写作确实受到了马尔克斯的影响,但莫言的'幻觉现实主义'(hallucinationary realism)主要是从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当中来的。他将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与现代的现实主义结合在一起。”

在莫言故事中一个个鲜明的人物一定是来自于生活的。他这两本小说发生的背景差不多,都是文革前后,正好与莫言的人生经历相吻合。无论是《生死疲劳》中谄媚装腔的吴秋香,顽固不化的洪泰岳,为身份“奋斗”一辈子的西门金龙,勤奋老实却最后与人私奔的蓝解放,还是《丰乳肥臀》中有恋乳癖,身材高大的精神侏儒上官金童,坚强质朴的上官鲁氏,七个性格各异又都勇敢追寻幸福的姐姐??莫言把这一个个人物演绎的生活百态清晰自然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故事真实,辛酸,残酷。

然而他的描述同时又会让你感觉到有一种由荒诞而产生的不真实的感觉——你会觉得某些程度上那只是一个故事,就像是《生死疲劳》中作者所写的:“??这又是那小子(指莫言)胆大妄为的编造。他小说里描写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

胡诌,千万不要信以为真。”《生死疲劳》中的掌柜西门闹生前是个乐善好施,广结好友的财主,高密没有哪一户人家没受过他的恩,然而他在文革时被打死,到阎王那里受尽折磨,经过了六世轮回。“轮回”之类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认为是不可能存在的,因而这就加强了“故事”的色彩。然而他的描写如此细致甚至精致,让这“故事”有了以假乱真的效果。他如此形容两位鬼卒:“他们的身体结构与人无异,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肤色像是用神奇的汁液染过,闪烁着耀眼的蓝色光芒。我在人世间很少见过这种高贵的蓝色,没有这样颜色的布匹,也没有这样颜色的树叶,但确有这样颜色的花朵,那是一种在高密东北乡沼泽地开放的小花,上午开放,下午就会凋谢。”每次读他的文字,我都会有一种非常“异样”的感受,可以称之为“不安的真实”。明明是假的,但你却愿意去相信它,然而你相信的时候又真切地明白这个故事的不真实。大概也只有“幻觉现实主义”这个词能解释了吧。

不过,一本好的小说,或者说是一本能被大部分人接受、欣赏的小说,情节上一定是要吸引人的。毕竟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哲学家,一本被称为“哲学著作”的充满大道理和抽象意象的书能被人尊敬却没办法让人欣赏。

《生死疲劳》是我看得第一本莫言的书。一开始看了书名以为是一个历经过生死的人医生的故事,没有想到是一个被枪毙的地主西门闹经历六世轮回,跨越五十年的所见所感。西门闹“虽死犹存”,用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灵魂见证着曾经与自己一起生活的人们跨越半个世纪的变迁。他认识的和他认识的人们的后代的故事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高密东北乡的人们无一例外地被不由自主地困在这张网中。不论他们一生中曾走到世界的那一个角落,他们最终的归宿永远是生他们的这片土地,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回到故乡。莫言这一种叙述的方式非常奇特——尽管他的每一篇小说都有一种不同于其他的特殊叙述方式,甚至有的顺序乱得让人头疼,只有看完一遍后才能稍微理清。在莫言众多的有着鲜明人物形象的小说中,这一篇有着一定的特别地位——因为很多对于“莫言的代表作”的推荐,人们能首先想到的其中之一都是有《生死疲劳》的。我想对我而言,是那些性格各异的又通人性的动物们。比如《猪撒欢》这一章节中的沂蒙山公猪刁小三。

在这一章节中,西门闹转世为一头健壮的公猪,“四肢健壮,身体修长,粉

皮白毛,短嘴肥耳,是猪中的英俊少年”,在杏园养猪场称了王。然而他前世为西门闹时的儿子西门金龙开车到沂蒙山进了一卡车的猪,包括了那只叫做“刁小三”的野猪。他从一出场就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下了车就躲在了车下,戳梧桐杆子,扔瓦片都没用,刁小三一口就能把那些坚硬的东西咬碎。最后还是用泡了酒的白面馒头才灌醉、制服了他。这个角色的设立一看就知道是和西门猪站在对立面上的——“瘦而精干,嘴巴奇长,尾巴拖地,鬃毛密集而坚硬,肩膀阔大,屁股尖削,四肢粗大,眼睛细小但目光锐利,两只焦黄的獠牙,从唇边伸出来。”果然后来他就和西门猪为了争夺猪王的地位而搏斗,结果以刁小三双目被抓得失明而告终。但是没有人能想到的是,后来他们相继逃出养猪场后,刁小三竟成了主角的军师,使三角洲上的野猪全都臣服于他。这两个角色可谓“不打不相识”,失明后的老刁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了,尤其是在被人阉割催胖时,他坚持锻炼,吃东西很节制,硬是没让自己接近被宰杀的命运。这与那些面临看似的绝境却仍然用自己的力量拼出一条道路的人们是多么的相似!《生死疲劳》中还有一章叫做“狗精神”,我想并不仅仅是狗这个物种有着某种特别的精神,哪怕是猪这个公认是好吃懒做的代表的物种,也有着人们可以去学习的地方。我并不清楚莫言在塑造这些动物形象时是否有着这种特别的用意,但我从他们的故事中领悟到了谁也没有资格小瞧谁,每个人,每个动物,哪怕看上去不堪,说不定有一天就能让我们为之惊叹。

说到“西门猪和刁小三成为同盟”的后来,我不得不提起莫言的有一种写作风格——把故事后来的情节在前面用几笔带过,有意无意地先提起。他也曾以某个主人公的口吻这么说:“我大概是被莫言这小子传染了,总把后面的内容提前说。”不管他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读书的时候这种特殊的内容安排的确能产生不同一般的写作效果。后来在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时,一开头就是一个悬念,“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而这个悬念甚至要到了好几个章节过后才得以解开。回到莫言的“剧透”写法,这种写法在某种程度上使后来发生转折的时候,读起来不至于吓一跳;在之前读到的时候也对后面的内容产生了些许期待。当然这么说并不意味着莫言的小说情节会急转直下来达到让人受到惊吓的效果——他的构思比较缜密,层层递进,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同时刚才引用的那位主人公的话又引出了莫言小说的另一特点——他总是喜欢把自己作为小说的一个人物放在他的故事里,而且还不是路人甲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这一点在《生死疲劳》中特体现得格外明显。从《驴折腾》中调皮捣蛋,擅长编顺口溜,是主人公蓝解放的干兄弟的小顽童莫言,成长到《狗精神》里已从作家班毕业,在西安一家小报担任记者的长大后的莫言。他总喜欢把自己描写得丑态百出,就像是那个严肃的革命年代里一个油嘴滑舌的小丑。在他的另一本小说《酒国》里,他甚至用书一半的章节来放一个叫李一斗的写作爱好者和他尊敬的莫言老师的通信——我想那百分之百是现实生活中这个已经得了不少奖的作家莫言。对于这种写法我实在是分析不出作者的意图,但是效果还不错,至少让《生死疲劳》这本其实充斥着那个因年代原因而产生的种种悲剧的地方变得幽默了起来,让一个本应是虚构的故事变得讨人喜欢,看似更接近事实。而最重要的影响,我觉得这其实体现了莫言对于小说创作的投入。他把自己完全融入到了情节中,他不仅是故事情节的创造者,他更是一个故事的见证者,一个参与者。所以这不能只算作莫言写小说的一种方法,这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现。

莫言的文字之所以真实,是因为他的一生积累了非常丰富的写作素材,他后来回忆说,他起初的创作之路并不平坦,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农村生活经验是文学的富矿”。同时他的文字之所以显得荒谬,是因为他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莫言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他的颁奖词中就有这么一句话:“莫言的想象力是超越人类的存在。??莫言的故事有着神秘和寓意,让所有的价值观得到体现。”当他把童年的幻想付诸笔端,便成就了文学史上这一笔真实而又荒谬的油画。有时候,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懒洋洋地飘动着的白云,脑海里便浮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幻象。

最后,我想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的一段来再次赞扬莫言。“莫言是一个诗人。他撕下程式化的宣传海报,让个人从无名的大众群体中凸现出来。他用嘲笑和讽刺的笔触抨击历史和对历史的剥夺篡改以及政治的虚伪。他有技巧的揭露了人类最阴暗的一面,在不经意间给象征赋予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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