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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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 01

我没有留下关於这次事件的任何痕迹,大概是因为我害怕,我不想再有人步我的後尘。

这个迷局里有很多东西,用常理是无法理解的,但却又确实存在於这个世界上。我们一直都有一个误区,其实无法理解并不代表就是不存在,无法理解只是因为人类的认知是有限的,超出认知范围内的事情都被归类为不可能。更是当种种不可能的事情接踵而至的时候,人的理智往往就被冲昏了。

从厍国遗址脱出後,我闲下来了好些日子,足以让我从梦魇中清醒过来,稍微理智地再想回去。

那段闲下来的日子可谓是至关重要。在那段日子里,我认为自己也算是大概想通了一些事情,但我什麽也没跟闷油瓶说,後来他说出他的想法的时候,我也没有说出什麽。

最後我是选择用这种方法来把事情理清楚,但这未必是真相。因为,这都只是我的猜度而已。

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起因,因为伏线埋得过长了。

围绕的中心应该就是长生了,这话题亘古不老。一个人到达了高位,得到了一切,自然就会想永远享有这一切,秦始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以前知道的关於长生的故事,听听就罢了,也没把当中想得那样复杂,但真的当我也陷了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其中迷雾重重,把人缚得严严实实。

这件事还远远未到结束,我只是一个切入点而已。

事情并没有确切的源头,所以整理起来才让人感觉错综复杂。其实也不是这麽难理解,只不过是好几件事重叠在一起,才造成了复杂的错觉。

我是临时被调进队的,在我加入之前,这个编制已经成立了两年多。

一个连的编制大概有一百二十人,但这个连队在我加入的时候只有五十多人,而且建制也不健全。後来和其中一些人聊过才知道这个不是普通的连队,这队伍是特别编制的,里头的

人几乎都是土夫子。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百多人,但後来不少人都折在斗里了。

我就是这样跟著他们,听他们说一些经历,才稍微了解他们行内的事情,包括长沙九门。 一九四七年年初,在我加入这个连队不久,在一个古墓里发现了张启山。

同样是一九四七年,大约是入夏时节,部队进入秦岭。

其实长期的行军已经麻木了人的感官,森林里的气候变化不是十分明显,时间都是靠我一天一天算下来的。我说是连长的副官,但实际要做的只是连队的行军记录,队伍中的文件却都由一个姓李的老兵保管。老李和连长的感情特别好,据说是旧时战友,结下的战友情很深。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连队一直倚著秦岭边行军,只知道一味跟著走。

我记得当时是发现了敌军,然後连夜撤退。

两天两夜没有歇息,就这样把我累昏了,然後连队扔下了我,我後来遇上敌军,慌忙逃走途中摔下了山崖。

事後再回想,才发现这可能是一个阴谋。

我不能确定那时候的张启山记得多少东西,但至少我们连队和他在同一个墓相遇了,以及後来相遇的解九的队伍,就说明了我们都是由相同的目的牵引的。

也就是说,其实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冲著厍国古墓去的。

我的存在对於当时连队所知道的情况来说应该是相当棘手,所以才使计想把我摆脱了。比起直接杀了我,任得我自生自灭,大概会让他们心里头好过一点。後来我醒来後,陷入了森林的循环迷圈里,直到被也是追著厍国古墓来的解九一行发现,再掉下悬崖,似乎也是一个被设好的局。

而且,设局的人的确选中了我。

据解九所说,我所摔下的悬崖极高,他们不会想到下面就是厍国古墓的一个入口。这样,由那个入口进去的,理论上就只有我一人。

我以为我摔死了,期间回到了张家楼。

准确来说,应该是回到了“玉脉”。

一开始的景象是自己被密封在玉脉当中,接著被张家楼主挖了出来。“我”在张家楼内过了一段还算安逸的日子,他还送给了我一只玉镯子。

我听连队的土夫子说过张大佛爷的二响环。

二响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传言是有三只。

张启山手上只有两只,我都见过了,很不巧,这两只珍贵得紧要的玉镯子在後来都被砸碎了。而第三只二响环,我想应该就是张家楼主送给“我”的那一只。

传言是说张启山的两只二响环是从粽子身上搜刮下来的,但我觉得张启山就是张家楼主或张家楼主後人的可能性更高。

这玉镯子在厍国古墓里起了不少作用。

二响环响起来的声音对於我来说,有种特别的诡秘感觉,但其他人似乎并不觉得。闷油瓶曾经用它在玉棺内找路,这和那时狐狸脸拖著我在岩缝里走的时候有微妙的相似性。

说不定,这是一个系统,而二响环和狐狸脸都只是一个向导。张家捉住了这个向导这麽多年,似乎是只差找到这个系统所在而已。不过我有种感觉,这个系统十分庞大,不单只是厍国遗址这一块。

张启山应该是想起了什麽,才找到方法下崖底,并且找到了我。

其实按张启山的性子,在崖底看见了我也未必会留下来等我醒来,而且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摔得血肉模糊了。老实说,在之前我和他的交集不多,他可能还记不起我是谁,他的留下,以及後来对我照顾,可能只是察觉了我存在的价值,也或者是有其他更复杂的原因,那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後他遇见黄泉的时候也丢下了我一次。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再记起了什麽。

期间是我在被狐狸脸带去青铜树根的时候,根据後来解九以及他那个夥计对我所说的,连队是分成了两批人,连长带著一队从山下进入。

在青铜树根的时候,“连长”曾经死在我的面前,在他的尸体从上面摔下来後,张启山随後出现。

我一直都以为那具尸体就是连长,其实回想当时,那具尸体满脸血污,因为死去了一段时间,面容都有些扭曲了。那时候我作出的是主观判断,主观上认为那人就是连长,再加上张启山对我作出的判断的默认,我就基本认定了尸体就是他,但我并没有真的上前检查那具尸体究竟是不是连长,还因为不忍心压根没有多看那具尸体。

这就出现了一个疏漏。

尸体未必是连长,可能是连队里另外一人。队伍里都是土夫子,身材偏瘦小,连长也不例外。要是说都模糊了面目,大家都穿上了相同的衣服,要在短时间内认出来也是挺困难的。虽说我和他们是同队人,但毕竟我加入队伍的时间不长,大部分人我还是不熟悉,最熟悉不

过的,可能就是我的直系长官,所以我在看见尸体之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死者就是连长。

在玉棺内,连长曾经刚说过那具尸体是用来糊弄解九的,而张启山随後就出现在我面前,他可能也是执行者之一。以及後来在玉棺内他们的对峙争辩,也可能是演给我看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让我相信物质化的存在。

应该还不止想让我相信物质化的存在,他们是想所有进入厍国古墓的人都相信物质化的存在。我在青铜树根遇到的那具尸体,不单单只是为了骗我,更主要应该是为了骗解九。

解九的夥计提过,他们当时看见连队分成了两批,还看见了连长带著一队人下山了。

以连长的狡猾,要是他真不想让解九发现的话,解九是绝对不可能发现,更不可能发现队伍的领头人的走向。也就是说,连长是刻意让解九发现的。当时解九也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跟著他们往下走,但他没有想到,其实他也中计了。

-TBC

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02

但正如我之前所想那样,前期掌控着事情发展的,只有张启山一人。但世事总有料不到的变数,我的存在对于当时的张启山来说似乎就是一个意外,但对于“它”来说,似乎就是一个必然。

连长他只知道事情的小部分真相,他那时候会和张启山翻旧账,恐怕是怕张启山倒打一把,是真情流露。这对于张启山来说也是一个变数,但即使计划被打乱了,张启山也不会乱了自己的阵脚,而张启山后来和我说物质化只是一个骗局,应该是想向我透露一点信息。

只要认定物质化就是骗局,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未必是不能解析的。

当时玉棺内的环境也是一个影响因素。即使是当时燃了灯盘,但光芒摇曳,只能照亮一部分区域,其他地方还是十分阴暗。在这种视野不清晰的环境下,周围是否潜伏了其他东西根本看不清楚,连长说他之前把玉棺里的环境都摸一遍也没发现,只不过是他在说谎。而在狐狸脸袭击他的时候,他手上突然出现的步枪,应该就是属于解九那支队伍的。连长遇到了解九的部队,和他们打了一场,夺了对方的武器。枪是一早就带进来了,或者是连长刻意藏起来,只是我没看见罢了。

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在当时的光影影响下,有可能错觉看见人头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眼见未必为实,更多时候看见的只是假象而已。

一个如此庞大的古墓,应该也会设下机关。那个在玉棺内突然出现的井,就是机关起动让井升起,突如其来的轰隆的号角声正好掩盖了机关起动时发出的声音,巨大的噪声还影响了人的思维。这条路是“它”特意留给我们走的,让我们看过这些之后,再放走我们。

张启山编了一个关于古厍国的大谎话。

他没有理由编这么一个明显的谎话来骗我们,连长不可能会相信,我也未必会相信。他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不可能没目的,后来冷静下来,我回想他所说的那些话,才明白到他可能是想告诉我一些东西——

西王母的存在,以及塔木陀。

张启山说的不全是假话,里面有一部分是真的,他想要告诉我更多关于西王母的事情。

撇去故事里面玄幻的部分,主线就是位于西方的西王母和居于秦岭的厍族是交好,后来产生分歧而开战了,西王母一族拥有压倒性的战斗力,可是后来主动撤退,但厍族亦因此元气大伤,逐渐没落。

不少古代文明都充满了神秘性,因为氏族独有的制度,存在但不为人所熟悉,再加上当时的生产力低下,人们遇到一时无法解析的现象,通常就会将此赋予神化,使得流传后世的信息产生巨大的偏差。

这种文明大多都是已经湮灭了的,只留下了少数的幸存,张启山他们可能就是追着这部分而去。

西王母的不死传说,虽然听起来十分荒谬,但我觉得未必是假的。至少张启山他们和我一样也认为这不是假的,才会选择从此下手,以此追求长生。

但要更加清楚西王母国的事情,就必须要到塔木陀一趟。

连长是当年进入塔木陀的一员,那里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噩梦,而且可见张启山在里面什么也得不到。

当时张启山应该就是想起东西最多的时候了,可能距离把全部事情都想起来只是一步之遥。很不巧,他在跟着解九爬入蛇洞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又全部忘记了。

在这里,张启山的失忆有些过于巧合了。

有可能是“它”不想张启山想起来,设计让他全部忘记掉了,或者是张启山真的全部想起来了,自己承受不来那个刺激,强迫自己忘掉。

无论是什么原因,张启山的确是再次失忆了,不是装出来的,他又被打回到□□。

失忆后的他在岩壁前的等待,更像是本能反应。

那个布满蛀洞的巨大岩壁和许领队描述他们曾经在四川寻找的十分相似。

这是一个关键的共同点。

关于这一点,我思考了很久。满是蛀洞的巨大岩壁,这对于我来说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见过几次就能形成的,我觉得我和那种奇怪结构有什么关联。记忆中和这最接近的东西,也就那一次所见的张家楼主为“我”守灵的时候,黑暗中从玉璧中窜出的玉中小人对玉璧造成的甬洞,和这个相似的,还有在青铜树洞里发现的厍国壁画所描绘的内容。

这都只是我的猜想,毕竟我当时没有亲眼看见那些玉中小人从玉璧破出后,玉璧是否形成了那些蛀洞。

不考虑任何干扰因素,对于我个人来说,达成这个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这个,那我权当这个就是真相。

也就是说,绕来绕去也离不开那奇怪的玉石。

要是真要给事件找一个源头,那就是这奇怪的玉石了。

我所知道有这种玉石的地方,一是张家楼底下的玉脉,另外就是厍国遗址中被青铜巨树包裹着那个巨大的玉棺。如果两地的石头是相同的,那么就可以将我在这里所见到张家楼这一奇怪现象解析了。

玉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向来特别崇高,其他众多外观漂亮的矿石怎么也比不上玉石在中国人心目中的特殊地位。中国人对玉的崇高膜拜不可能是无中生有,或者某种玉能够超越常理的能力,给当时还处于落后社会的人们带了不少影响,从而形成了对玉的崇尚文化。

既然存在一种超越自然力的玉石,那么在当时来说,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整个氏族。

西王母就是拥有这样一块玉石的氏族首领。

当初厍族和西王母国的战斗,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争夺这样一块玉而引发的。最终结果如何并不知道,从厍国遗址的现状来看,厍王的确夺得他梦寐以求的神玉,但似乎并不知道神玉的正确用途。

其实西王母也未必全然知道的,不然就不会不敌远在南方的厍国,还被夺走了部分玉石。

这种推断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张启山所说的故事是被神化了的,但再传奇的故事也一定有现实基础,除去匪夷所思的部分,能整理出来的主骨干就是这样了。

其实不必把西王母的事情想得这么复杂,西王母和这个古厍族也只是他们追求长生的其中一条桥梁。只要这么想,当中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以漠视掉,因为和我想知道的那个真相

毫无关系。

-TBC

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03

我是后来才意识到的,张启山其实未必是“它”的棋子,经历了这么多,再看回头,“它”似乎并不是指引张启山,而是在不断妨碍张启山的行动。

张启山的局设得十分庞大,甚至有些凌乱。这都是因为不断的失忆导致他的计划被打断得支离破碎。但像张启山这样心思细密的人,不可能没有留有一手的,结果就是和“它”一直拉锯到现在,事情被搅得更加乱,就连张启山本人也陷入了这混乱的迷局中走不出来。

渗透在各个行当的九门势力可能就是张启山的后路之一。九门内各家所长各异,但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即使内心怎样不服,但还是唯张家马首是瞻。

我听以前连队里的土夫子说过,九门提督其实十分年轻,是一股迅速崛起来的势力,里头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也有,没有张家这样一个大家在撑着,估计是一盘散沙上不了台面。

解家的加入当中一定少不了张启山的安排。

之前我对于九门的认识,只局限于连队里那些土夫子之间流传的趣闻轶事,当中关于解家的事情少之又少。

解家在九门中最为低调,生意做得最稳,没什么能引起人的关注。解家有一个特别之处,当主不是以年龄决定的,而是由能力决定。解九担起解家的时候才不过二十岁,算起来年纪比我还要小,所以才担上了小解九这外号。因为是私生子,他并不在本家长大,但也因此摆脱了家族里古板的框框条条,得到了出国学习的机会。接触过外国文化的解九,是外八行里唯一的正统知识分子,看事情有他自己一套思想,所以才在开始时不被家族里的长辈承认。

但即使再擅长工于心计,解九毕竟是太年轻了,始终会有些浮躁。张启山或许就是需要这样一个人加入进来,正好利用他年纪尚轻易浮躁这一点,解九能做上解家的当主,或许张启山在后面也有推波助澜。

我只能这样猜测,解九开始时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张启山的料算之内,那时候的张启山已经记起了不少东西,所以借击杀烛九阴顺道摆脱了我这个拖油瓶,躲在一边看形势变化。

只是,解九的加入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解九经历这一次,让他替自己记住厍国遗址内有什么?

九门里忠心于张家的人很多,偏偏选中解九这样一个新秀且未必会听命于张家的人,必定有当中的原因。

当初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是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后来许领队来给我说了张盐城的事情,当中涉及了我的身世,他说得很离奇,我也曾经一时接受不了,后来心念一转,才发现其实只要将事情简单化,就好理解多了。

许领队说了这么多,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我”的存在对于张启山来说十分重要,准确点来说,“我”的存在对于张启山这个计划来说十分重要。

虽然各个点都合上了,但我心底还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后来交托给现在的父母抚养的,更加不愿相信自己有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来历。但是不愿相信是一回事,事实也是一回事,至少我的家族和张启山以及长沙九门都脱不了关系。

首先能清晰起来的事情,就是关于自己以往的。

我出生在一九二零年,在北京长大。

一九二八年的时候,北京改称北平,但父亲一直教育我道这是北京,北平这个称呼竟然是在我进了部队才知道的,那时候北平这个称呼早已被人接受了。

父亲对于北京这个称呼有种特别的情结。

我想如果张家楼主真的还活到现在,对于北京这个称呼的执念势必也很大,不过像他这样沉静的人,未必会表露得很明显。

我没有上过私塾,父亲本身就是个颇有学识的先生,我是他亲手教导的。不知道是我特别愚钝,还是他的要求太高了,他觉得我怎么学也不如他的意,只好对我愈加严厉。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的生活被限制得很厉害,以前还能和邻边的同龄人偶尔玩一块,之后就完全被禁锢在自家里,除了对着书堆就没别的消遣。

我学的东西内容挺杂的,那时候就学了一点看古董的基础。说起来我也曾经学过写瘦金体,但我父亲是不懂的,当时他在外面找了一位先生来教我,可是那位先生也是个半吊子,很快就被父亲辞退了。

以前我单纯认为父亲只是望子成龙,才会如此严厉对待我,可现在,我则不能这么单纯地看待这事了。

我一直以为我童年的记忆并没有缺失,但我关于我童年时候的事情,大概只是能记得的只有被父亲逼着读书那段时光,难得记得曾经和谁在玩耍,地点都是北京老家的大院。因为实在太枯燥了,僵化得我都麻木了,这样大脑空空了一段颇长的时间,最后能记得的只有这些。要真说五六岁时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能具体说出来,越是认真想反而越是想不到。

模糊的记忆倒曾经想起来过,但也记不清楚,不能作准。

我们不是大家族,有来往的亲戚我都见过了。

这种相对封闭的生活,显得有些刻意了。

我觉得这事许领队并没有欺骗我,那份资料上关于我的身世也未必全然是假的,毕竟关于齐家的事情被掩饰得太过了。先不论许领队的说话可信度有多少,但至少已经可以确定我的确和九门里的齐家脱不开关系。

细细一想,我童年受到的教育以及经历好像完全是为了这次厍国之行似的。

这实在让我不寒而栗,不过如果我能一早想到,我想事情应该会更加明朗一些,我也未必会让后来许领队给我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吓得够呛的。

另外一件事也是一开始时令我不解的。

五六岁的时候已经会记事了,如果抚养我的“张起灵”不希望我还记得这么一个人,就应该在我更加小的时候送走,而不是刚好在一个孩子能记事的时候再送走。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张起灵并不希望我忘记他,而抚养我的那对夫妇想要我忘记他,也就是长沙九门的齐家希望我能够忘记张起灵。

九门并没有人们想象中对领头的张家那么忠心。

这可能给张启山造成一种错觉,“它”的势力渗透了九门里,张启山会相信是“它”在背后搞鬼,而不是九门本身就对张家不信任。

为了防备“它”,张启山选了解九这个不在本家长大甚至被本家排斥的后起之秀。

-TBC

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04

不知道我这麽片面去猜对不对,但现在只能以我自己的理解去解析整件事。

张启山应该是已经察觉齐家打的小心思,但为了顾全大局,并没有直接对齐家出手,而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法来牵制齐家,解九恐怕是冲著我来的。

虽然我不是十分清楚九门的具体情况,但从那些土夫子的言语中可以知道,虽说九门的势力大,但如果要细分,掌握大权的还是走官道的上三门,平三门都贼,骨子里有股匪气,强起来还需要几分防范,相比起来,走商道的下三门实力就差得远了。

现在的九门也还不算成熟,更何况是十多年前,当时的张启山大可以将有逆心的齐家扼杀,再培育另外一家,这样做比他现在设反局更加方便且无後顾之忧,但张启山并没有这样做。或者齐家的实力并没有我想象中那麽弱,但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背後应该还有九门其中一家掺和了进来,面对联手势力,张启山不得不把事情忍下来,另辟拆解途径。

上三门其他两家都是跟随张盐城出来的,先不说张盐城和张启山到底是什麽关系,但总归都是张家的人,上三门其他两家对张家有绝对忠诚,那年代讲求的都是忠肝义胆,这两家不太可能对张家存有异心。最大的可能性是平三门某家和齐家联合起来了(平三门三家联合的话早就反了),而且两家行事都十分低调,张启山一时不能出面,就变成了处於受制的局面。

如果要想得更开,可能“它”也在其中。

看来这背後的水要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得多,也不是我能够猜度到的。

如果我碰巧都猜中了,那麽其实我和张启山是处於对立位上的,偏偏我被蒙在鼓里,而张启山忘记了所有,我们还可笑的最後互相扶持在一起了。

这样想挺可悲的,给人一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感觉。当初我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莫名其妙就被牵涉进来,但当我知道得越多的时候,才知道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掺和到这件事里。

这虽然也是不由得我选的,但要不是我那性子执意要追求答案,也促成不了这件荒谬的事情。

顺著这个思路想下去,把事情理清楚。

解九同样是被利用的人,其实大部分事情他并没有骗我,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也也正如他的夥计在後来透露的,关键处都被他用谎言掩盖过去了,首要就是要博得我的信任。因为他一早就准备要毒杀我,告诉我也无妨,而且他也有留一手没把关键的说出来。他愿意和我说这麽多,也只是想让我透露连队的真实情况而已,可是很不巧,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解九这种做法很符合他的性格,而我一路上被瞒得也太过刻意了。也就是说,不论解九用的手段如何,我是怎麽也要“死”一次的。

这让我想起了许领队临死前所说的话──“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解九的行为也似乎是在“验证”,不过想知道得出来的结果的不是解九本人,而是设计让我们陷入这局的幕後指使。

如果从这两件事的结果来看,对方似乎是想验证我是不是真的“死”不去。

从形势看,“它”处於守势,而张启山处於攻势。想要知道我是否真的不死的人,是张启山,

更准确来说,是张家。

最後许领队的突然死亡,从另个一层面来说,无疑是保护了我。

不得不承认,“它”的手段也十分厉害,一直和张启山周旋的,但似乎没有扼杀他的意思。不过我并不觉得我在当中的重要性有多大,这个年代动荡不安,可能我只是一个路边的弃婴,让张启山捡回来当棋子用,而在他不断失忆当中,我又被“它”利用起来。

解九很精明,他正正是被人利用了这份精明,不过他的精明也有让张启山始料不及。

那种生长在玉石里的长生生物并非单单是长生,它可能还会重生。解九知道这一点,他能知道可能还是张启山透露给他的。而我被毒“死”後再“活”过来,正好符合了“重生”一说,让他大吃一惊,这样一来,我这个本来的意外就成了他本来要寻找的东西了。

解九那时候想要带走我,而张启山正好在混乱的时候出现了。正如我之前猜想那样,张启山其实一直藏在一边。

那些螭蛊忌违张启山的血,并不敢袭击他,他正好安然无恙躲在一边观察情况。从他离开追击那条烛九阴到我中毒後再次醒来,有大约一天的时间,足够张启山把烛九阴杀死後再做点什麽然後才回来。

还有一件事,当时对我的惊吓实在太大了,导致我一时间实在无法想得更深。

那条烛九阴具体有多大我并不能猜算,光以头部可以估量它绝对有过百米长。这样的庞然大物要生存必须要有空间和食物,在厍国遗址这种严重受到限制的地方,数量不可能会多。第一次遇到那条大蛇的时候我是处於黑暗的环境当中,我不能判断後来在棺井下看见那条烛九阴是否是同一条,但直觉告诉我,这是。

那麽,这条蛇是死在棺井底下的,同样,追杀它的张启山应该也是到了棺井附近,甚至,其实他早就找到了路,到了那个玉棺内。

到了玉棺内,他应该想起了更多东西。

在那里,他开始设另外一个局。这也就是为什麽再次重逢之後,我会觉得张启山变得有些奇怪的原因。

水里解九的突然失踪,恐怕是张启山的所为。

不过解九他是个命大的人。当时水漫淹了底部,不能看清楚实际情况,但我相信当中一定有一个位置能让张启山从棺井底回来的,只不过我们看不见罢了。既然有这麽一个通道可以通往棺井底部,那麽在水中失踪了的解九,一样可以从那个通道通往棺井底,这也就是为什麽解九会出现在棺井底的原因,而且似乎他在里面遇到了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让他的精神受了重大的刺激。

同样不知去向的还有那个身材瘦削的青年。

本来我以为他就是後来从蛇眼爬出来的那人,但我忽略了一点,当时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解九另外一个夥计。

其实和“连长”的死是同样的,那时候那个人的头已经烂得血肉模糊,身体的皮肤也被溶掉了,我对他身份的判断只是从面型轮廓和身材,在那种身体严重糜烂的情况下,和他本人的原来情况可能有偏差。

不论是连队还是解九的部队,交火後并不能确保真正死掉的人有多少,那个人可能就是其中一方的幸存者,不过很倒霉,他始终还是逃不了一死。

-TBC

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05

原本跟在解九身边的青年真的是许领队?

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就连尸体也不见了,我不可能确切地找到证据证明他就是原来解九身边的青年,只是记忆中许多线索串起来,让我不得不怀疑。

张启山说过,解九两个夥计都是“它”安插的。

他能够这麽明确作出判断,可能是因为这两个夥计的存在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在听完其中一人的自白之後,终於察觉了不妥。

如果是“它”的指使,那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它”是要阻挠张启山,那个夥计所说的情况,正好是把解九的谎言都拆穿了,把我所不知道的事实说了出来。话虽如此,但是在那个时候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在那种时候才拆穿解九的谎言,实在太迟了,最多就是告诉了更多关於解家现状的事。

不是“它”,也不是张启山,也就是说,还有人暗中埋下了伏线。那个大汉或许也只是被利用而已,对实情全然不知,但不会两人都对事情一窍不知,那麽知道得更多的,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那个青年和许领队的身份看起来相差太远了,一个是解九的忠心夥计,一个是曾经的部队领队,後来还跑到了厍族遗民的部落里当奴隶了,似乎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仔细推敲一下,也未必是没有这个可能。

解九当家时间并不长,还是半个外行人,要原本解家的夥计忠实於他不太可能,解九自己也深深明白这一点。他带著来的那两个夥计不可能是原先解家的人。他们跟著解九有一段时间,但不会长,解九可能只是摸清楚他们的身份没有不清不楚,而且品格不坏,就选择相信他们,在那种情况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里面有一个大悖论,许领队说在六七零解散後就到了厍族遗民的村落里,那麽他不可能□□跑到长沙当了解九的夥计,还得到了解九的信任。

但这个悖论是建立在许领队所说的全是事实的基础上,只要仔细推敲一下,就可以发现许领队说的几乎都是谎话。

首先是衣服上的双身蛇图案。

他说过上面的双身蛇图案是奴隶的标志,奴隶是不允许进入厍族人的圣地葬林的,可是厍国遗址的入口就在葬林里,并且我们在遗址里的棺井底发现了身穿绣有双身蛇图案的衣服的厍国遗民。

这就矛盾了,也就是说双身蛇图案的含义并不是许领队所解析那样,能穿著有双身蛇花纹的衣服的人,可能是处於一个特别的地位上,但绝对不是奴隶。

六七零部队当年就已经到过这个遗民村落,部队里唯一和厍族人有直接交集的人只有许领队一个,那时候他是否就和那些厍族遗民定下什麽约定,我不得而知,但两者的关系绝对不单纯。

如果许领队就是那个青年,他和解九失散之後,找到了另外一条通路出去,早早就待在厍族人的村落里等著我们。

许领队大概也是不明白做这麽多是为了什麽,不过他这个人的确是有一份愚忠,他不会多想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听从命令去做而已。

不过我大概明白,他是想把一些事告诉给失忆了的闷油瓶,他所说的事,就是由长白山到山东瓜子庙再到四川那一段历程,他可能都没有经历过,他只是照样转述而已。他没有提到塔木托这样一个无比重要的地方,是因为告诉他的人也没有提到塔木托。

房子是简陋的草庐,闷油瓶就一直站在门外,虽然我们尽量压低声音谈话,但我相信闷油瓶还是会听到的。

埋下这条线的人,就是许领队口中的张爷,张盐城。

从许领队口中得知,张盐城和张启山长得很像,但张盐城不是张启山。他们的发丘指就是很好的证据,张启山是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张盐城是左手五指齐长,手指不可能像面目那样能够随便改变的,长得像是因为他们都同是张家人,或许有什麽血缘关系罢了。

我没见过张盐城,如果张盐城还活著,他也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当年带领九七零队

伍的人,可能是张盐城,而不是张启山。

这不只是张启山一人的计划,而是张家的计划。

张启山只是张家这一代的执行者。

那麽说,其实那个张家楼主也只是曾经的执行者。

关於张家楼主的事情都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梦”见的,信息十分少,更加具体的情况我不可能知道,我只能继续猜。不能确定的是具体张家楼主所处的年代,我只能从细节上估计那时候应该是清朝,但不能确定是前期还是中期还是後期,而且从张家楼主的装扮可以看出,张家的地位十分显赫。

我会看见这些,恐怕是那玉棺起的作用。

的确有生物在玉石中长出来,那麽那块玉石也不可能是普通的石头,厍国遗址底下那巨大的玉棺和张家楼底下那玉脉应该是相同的。

一切都似乎可以归因於这种匪夷所思的石头上。

本身在玉石这死物里“生长”出一种生物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事我的确“梦”见过了,那些厍国壁画上也有记载,西王母的传说也有提及。

我那关於张家楼的“梦”可能也是这种玉石促成的。

这种石头有记忆的功能,受到厍国遗址内那一块的影响,我可能继承了在张家楼那边玉石“记录”下来的“记忆”,包括我的右腿突然动不了,也可能只是玉石带给我的副作用而已。

这样想其实并不算没道理。

这个世界并没有这麽多不可能,既然在地底下存在一条巨大的蛇,存在一棵巨型的青铜神树,存在这麽一个奇怪的古代墓葬,就不一定不存在一块可以影响人大脑的玉石。

据我所知的,我只能作出这样的猜想。

我只是有种感觉,把层层迷雾拨开来的时候,发现藏在後面的,还是复杂的线团,只不过有了条理而已。

不过也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

我看见的只是这个谜团的冰山一角,背後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能触及的。

我这样下定论可能过於理想化了,但可能正是需要这种理想化了的思维才能解析这件错综复杂的事情。

不论怎麽也好,我没有什麽立场去怨哪一个人,说到底,其实所有人都没有恶意,他们都是被“长生”所吸引。所有人都被搅在这一个早就混乱了的迷局中,走也走不出去。

明白到了这些的时候,我正走在秦岭森林中,寻找闷油瓶的踪迹──

然而,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结束。

-TBC

理想主义猜度·解谜篇-06

然而,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结束。

我找到了闷油瓶了,不,应该是闷油瓶回来了。

我果然还是喜欢把他称作闷油瓶,因为这个名字是我给他的。闷油瓶这个名字,估计我已经不可能会忘记的了。

面对这样血淋淋的我,闷油瓶还是那样平静,静静地抱著我,说“我们回家”。他背起了我,动作是那样小心翼翼,然後直往外跑。

我知道,闷油瓶放弃了再次进入厍国遗址的机会,这等同於他放弃了再次找回他的记忆的机会。

如果我还有气力,我会哭出来的,抱著他狠狠哭一场。

不过事实上,我已经痛得快失去知觉了,只剩下思维能够活跃,而正是这非人的痛感,让我把一切都想起来。

为什麽偏偏只有我受到了玉石的影响?

当时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个“它”其实在某个层面上来说,是我。

这或许听起来很荒谬,但这个世界的确存在一些过於匪夷所思并且不能被人接受的东西,这些“不应该存在”的事实,理应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不过,却早在氏族社会的时候,已经被发现了。

那时候让人接受这种东西要比现在容易。并不是因为愚昧,而是当时的认知和现在是不同的。

我是由陨玉孕育出来的,我就是那个玉中人。

陨玉最早是由西王母氏族发现,那时候我并没有成形。但是玉能长生这一说法却流传了开去,影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人听说了西王母的传说,打起了在塔木托地带的陨玉片段的主意。

那大概是春秋时候的事,西王母氏族那关於陨玉的秘密被一个王发现,那时候西王母一族已经开始往东北迁移,放弃了在塔木托的根据地,也放弃了那块陨玉。那位诸侯王并不是什麽也发现不了,他牺牲了不少兵力,终於让他夺得了部分玉石,并用这些玉石打造了一件玉衣。

到了战国,这个穿著能给人永生的玉衣的王,让另外一个行事更加凶戾的诸侯王找到了。那人是鲁殇王,他本以为他已经够精明了,可是最後还是让他的军师铁面生倒打一耙。他的墓在山东瓜子庙,换言之,那件用陨玉造成的玉衣也在山东。

後来再一次发现陨玉的秘密,是一个明朝人。

那人叫汪藏海,这是一个奇人。

汪藏海穷尽一生,就是为了寻找能够长生的陨玉,他也掌握了不少线索,但单凭他个人之力是不可能找得到的,聪明如他决定利用帝皇家的势力。皇家也并不是愚昧到会任他利用,当时的皇帝找了对皇家忠心耿耿的发丘中郎将之後,也就是张家,名义上协助汪藏海一同行动,实际上是监视汪藏海,必要时灭口,再独吞成果。

张家就是在那时候掺和到这件事中的。

汪藏海得到不少线索,但他实际到达了的地方,只有广西巴乃、山东瓜子庙、长白山,他在这几个地方都留下了线索,最後带著最关键的东西,葬在海南。

继续顺著汪藏海的轨迹找下去的是张家。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得出结果的,汪藏海留下来的线索都晦涩难懂,张家费了很多力气去破解它。等到真正有些眉目的时候,已经改朝换代了。

但长生对於上位者来说,吸引力实在太大了。清朝的统治者几乎是给了张家过大的权力。

张家在广西找到了陨玉的片段,并且为了掩人耳目,在玉脉之上建了张家楼。

张家楼主是最鼎盛的时候,也是由张家楼主这一代开始没落。

张家楼主的名字是张起灵,这个名字很符合他的身份。

正如我那个“梦”中所见那样,张家楼主在玉脉中找到了我,并把我挖了出来。当时我并没有意识,而且不懂说话,在那段时间里,我是真的萌生了依赖张家楼主的感觉。

同时,他们也在寻找得到永生的方法。

他们找到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将玉中人吃掉。就如那些厍国壁画所画的内容一样。

我被张家楼主带回去玉脉下葬了。

送葬的队伍在没有进到玉脉,尸骸是由棺材移到木箱里带下去的。张家楼所在的整个寨子的位置是在一个间歇湖中,张家楼主遣散了张家楼的人,带著尸骸将自己封闭在玉脉中,打算沈眠湖底。

陨玉最後令他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不知道是不是我强烈的愿望影响了陨玉,当时我的确不希望看见张起灵就这麽死去。

张起灵活过来了,他不老不死了,可是忘记了一切。

他被张家人救回去,继续寻找“长生”。

张起灵只是麻木地继续找,但只要是要寻找长生,就必定会找到我。我在陨玉中重生,他再次找到了我。

一直在阻止张起灵的“它”,可以说是陨玉,也可以说是我。陨玉会受到我的意志影响,而我最不想的,可能就是被一次又一次生吞活剥。

但要更具体来说,“它”对张起灵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张起灵想象中那麽厉害,最多就是让他一遍又一遍失忆。这个局是张起灵以及张家自己亲手设下,再亲手搞乱的。

这样想很讽刺。

折腾了几千年,其实没有人得到了好处。

可是,当我想起来了才後悔。

我现在才理解为什麽当初自己也会没了记忆,原来这是我希望的。

我宁愿没有想起,原来我什麽也不是。

想起来之後,我就什麽也失去了。

我在所里认识了一个怪人,他不吭声的,独来独往,被陈文锦批是无组织无纪律。

他叫张起灵。

在西沙,下海前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放肆了一会,陈文锦也没理会,去和吴三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霍玲那丫头特别活泼,说玩什麽真心话游戏,一群人跟著起哄,又喝酒又唱歌,玩得疯疯癫癫。下海前我们都不太清楚事情是什麽回事,无欲无念,我也跟著疯了一会儿。

张起灵依旧那样独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一时间迷糊了,就凑了过去,坐在他旁边套近乎。

“张起灵,你有没有怕的东西?”

我这样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他有听,不过就是显得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傻气极了。其实我也习惯了他的沈闷,我好像特别容易习惯这个人的脾性似的,不知为什麽。

真不知道霍玲在哪找来这酒,烧著喉咙可热辣著呢,烧得我大脑空空的,结果什麽话都往外说了。

“我有怕的东西。我怕时间这样走了,我会慢慢忘了身边的人,我知道我这样有些杞人忧天,可是??”

“我也是。”

我没料到张起灵会打断我。我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竟然是认真的。他忽然这样,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尴尬地笑了几声。

真是的,怎麽显得我像霍玲那丫头一样幼稚了。

“齐羽,张起灵,来过玩吧。”

“来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可张起灵没有动。我皱了皱眉看著他,然後又笑了笑,说:“我们走吧。”

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张起灵是什麽反应了。

不过可能是个好反应也说不定。

-END

他们一直在追逐真相,但当他们追到之后,却发现当初亲手放弃的就是自己。

最後还是给出了一个很荒谬的解析Orz

大纲修改了好几遍,局拉得太大了,我其实一直都有种吃力的感觉,结局竟然要拖到现在,实在太拖沓,真的抱歉了,很感谢各位一直看到现在。

很多梗是出自三苏那次的新年访谈,例如瓶子年龄三位数,天真年龄四位数,可是後来三苏说这只是他喝高了什麽的??

最後,天真如果什麽也没有想起来的话,就是解谜05那里打断就行了,可是最後他是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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