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子

更新时间:2023-10-08 21:44:01 阅读量: 哲理故事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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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一张白纸,大人们可以随意涂抹——无论是冰冷的灰色,还是温暖的红色。成人世界对待孩子的方式,折射出我们社会最真实的一面。

被藏起来的孩子

那些孩子活泼的孩子天生吸引众人的目光,但在某些地方,人们却千方百计地将他们藏起来,比如在工厂。

苏州的一家电子工厂里,传说中便有这样一群孩子,没有外人确切了解他们的模样与数量。爆料人说,这里的孩子最小的只有9岁半,他们每天在流水线上工作12个小时,换来每月几百元“零花钱”。

工厂保安描绘得更具体——他们有男有女,个子大多在1。5米左右,每天从早上6点多开始忙碌到深夜,到了饭点,就成群结队去灶台边泡方便面。

可去哪儿能找到这群孩子?藏起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记者也被绕晕了。辛辛苦苦找到员工宿舍,却只见所有房间大门紧闭,五六个男人把守着楼梯口。

想藏起他们的不只是工厂,还有老乡和父母。据知情人透露,一些工头负责与孩子的家人谈好条件,然后将老家的小孩一个个从大山深处带进厂房,再按“人头”向工厂收取报酬。

最后,这一场游戏还被当地政府弄得更加复杂。一名政府工作人员说,工厂确实藏了孩子,不对,是藏过孩子,这名“员工”现在正好满16岁,不算童工了。另一名政府工作人员又说,其实有两个孩子,一个刚满16岁,另一个只有15岁。

反正,绝大多数年幼的孩子不在这里,那一个9岁半的小孩似乎只活在人们的想象中。

不过,只要社会还被悬殊的贫富撕裂着,这些孩子就可能出现在这个或那个工厂里。谁知道明天,哪个孩子又会在冰冷的厂房里度过16岁的生日?

跪下来的孩子

新学期的第一天,年纪轻轻的李金海就像小丑一样被推上了不堪的舞台。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8岁的小男孩“扑通”一下跪倒在乡村小学的操场上。母亲说,他要给老师下跪认错,因为班主任不批准这个学生注册一二年级的新学期。

可事实上,李金海没犯任何过错,他只是一不小心,陷进了大人们的纠纷里。乡小离家甚远,他长期寄宿。每到节假日,班主任就催着家人快点来接孩子,可他的家人总是迟到。时间长了,冲突渐起。

“孩子你爱接不接。”班主任叫嚷。孩子伯父一怒之下,找到校长投诉。这个女老师受了批评,从此记了仇。教书二十多年,她说自己从没受过家长的气。

到了注册这天,冲突终于爆发。班主任挥起手中的权力大棍,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孩子身上,看着孩子百般不情愿地走上舞台,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一直无动于衷。母亲无奈,在一旁不停地哭泣。

雨后的操场满是积水,李金海的裤子湿透了。这舞台让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表情扭曲,眉头皱得紧巴巴的,手里紧紧攥着课本,仿佛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错。

这个小男孩还不能理解,把自己推上舞台的,正是身旁那些本该保护自己的成年人。

桑岩和同学去爬山,出了点小事故,左腿小腿骨折了,在骨科医院治疗。

13岁孩子的忧伤这是桑岩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伤住院,看望的人络绎不绝,带着各种营养品和水果。我和老公也轮流值班陪着他,每天想办法给他做可口的饭菜。

家境富足,这个时候更想让孩子享受到好的照顾。

那天中午,我开了车从家里带着煲好的冬瓜排骨汤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桑岩在,老公在我快到时赶回去处理公事了。

我把冒着热气的排骨盛出来,这是桑岩从小最爱吃的,每天都吃不厌。但这次,他却没有表现出我熟悉的热情来,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妈,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我想吃医院的饭菜。”“怎么了?”我有些诧异,“医院的饭菜做得那么粗糙,哪有家里的可口?”

桑岩却并不回答我,又说:“你也别让那么多叔叔阿姨带着东西来看我了,好吗?”

我有些愣怔,看着他——我在这个13岁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柔软的忧伤。

我轻轻问他:“告诉妈妈,为什么呀?”

桑岩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指指旁边的床位:“因为我不想让那个哥哥心里难受。”

桑岩旁边的床位,有个比他大两三岁的男孩,小腿粉碎性骨折,已经住院半个多月了。我不知道桑岩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我问:“哥哥为什么会难过?”

“因为……”桑岩说,“你知道吗?他没有妈妈,他爸爸在工地上班,没有时间照顾他,工地上的人有空就轮流来陪他,但是没有人给他带好吃的,他只能吃医院的饭。妈妈你看,他的柜子里面都是空的,连一盒牛奶都没有,可是你们什么都给我买,他看了,心里一定会难受的。以后我和他一起吃医院的饭,我陪着他,他就不难过了……”

我的心也不由得柔软起来,因为这个13岁男孩的善良——这些天,我只顾着他,心疼他的伤,担心着他的恢复,全力以赴地照顾他,却忽视了他旁边那个受伤的少年和他的处境、他的感受。我忽视了我们对桑岩如此丰富的宠爱,会让同样在病痛中孤单的男孩更加孤单,或者自卑、伤感……桑岩一定是捕捉到了他的目光,那目光中一定流露出了这样的感受。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因此委屈儿子。于是我说:“那以后我多做一些,你和那个哥哥一起吃好吗?你的那些东西,也可以分一些给哥哥……”

“不好。”桑岩打断我,“妈妈,这样他会觉得我们是可怜他,我不想那样做,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要别人可怜。妈,你就让我吃医院的饭吧,挺好的。”

我的视线忽然就模糊了,然后,我伸出手轻轻拥抱了儿子。我很惭愧,我在这一刻看到了我的自私和狭隘,已经是成年人、受过高等教育的我,对于善良的感知还不如一个13岁的孩子。

桑岩还不懂得太多大道理,甚至不谙世事,但是他本能地知道:善良就是不在病痛面前炫耀健康,不在贫穷面前显示富有,哪怕只是在一顿简陋的饭菜面前,也要隐藏手中的美味和丰盛。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的善良呢?

她拿出一张纸卡,是咨询者使用的自由联想画:一个男人骑乘天鹅,在空中飞翔。她问他有何感想,他说,他觉得自己是天鹅。

“那你是只快乐的天鹅吗?”

孩子的悲伤“我想是的。”

一只被驯服、羽毛美丽、展翅高飞的快乐天鹅。

人们是拨开水面,贴近已隔阂的童年来为人师表。他不是,他就住在水里,他像个孩子般贴近孩子。

在学校,老师说发言要举手,说按照步骤画图解题,还说午餐时间不许说话,碗底要干净不浪费。“像个大人一样来生活吧!”老师说。言传身教,当他接下这个身份时,头发剪了,衣服也干净了,冷笑话少了。他变得慢条斯理,早睡早起,大声招呼。

但有时不小心露出“尾巴”,笑得像个孩子。小朋友早就知道,他是老师也是孩子。因此他们喜爱他,喜爱他在体育课时玩在一起的那番亲切,喜爱他逗趣讲述的模样,也喜爱他说话的亲和语气。多年来,他称自己是个坏孩子。作业没一天准时交,爱说话,爱作怪,罚写、挨打是家常便饭。

“欠的罚写直到换老师时都交不出来!”他说。小朋友哈哈大笑,尤其是调皮的。

其实他一点也不坏,心地善良得很。他知道小朋友的苦,所以更能体恤他们。平安地陪着他们度过这段童年,就是牵引他向前的方向。

像个孩子,他让家人担心,让恋人伤心。真实世界里,只是短期代课,无法顺利成为正职教师。成千上万个悲伤等待失业与转行的储备教师们,在这年轻岁月里彷徨无奈。

还是学生时,他可以做梦。幻想自己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大艺术家,幻想自己的作品能深深感动人。找寻工作时,发现这世界和想象得不太一样。当主管问他“对这份工作的展望”时,他回答“服务本身就是这份工作的展望”,听的人摸不着头绪。

他对于艺术的渴望,比起许多相关科系毕业的人们更强烈。但就连一个好好绘画的场所,挂上出租招牌后也将消失殆尽。

写履历、应征、代课,这不停的循环里,那些原有的伟大构想都抛诸脑后。他曾经自发性地想以服务社会为职业,他曾挣扎过是否该捐赠骨髓,也想过许多比我们更辛苦的国家人民,生活真的不容易。

当存款越来越少,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善良也被焦虑掩盖了过去。做一个强壮的人,比做一个好人还要辛苦。

“老师,你下次再来好吗?”孩子对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

”原先的老师,只会骂我们。我们导师还说,我们班就是骂也不听。“

他知道老师的辛苦,但他也清楚地感受到属于孩子的悲伤。那是什么样的悲伤呢?

对了,是自由。总耐不住性子,要说话,也无法乖乖写作业。老师拿自由制衡孩子们的表现,写好,做好,完成了再下课。

孩子们期待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就可以自由了。一想到这里,他便悲伤得不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终于长大,但还是有许多事情做不到,他还是不自由。

他感到悲伤,像个孩子。他仍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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