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中华新韵的贡献与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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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新韵》的贡献与缺陷

程宝庆

2014-10

摘要:

《中华新韵》摆脱了《切韵》的综合语音体系,纠正了古人四声理论的错误,革新了古人韵部划分方法,使韵书语音与实际语音同步,让读者易学、易记、易掌握,是汉语韵书史上新体系的开端。

但受音韵学发展水平的局限,《中华新韵》也存在许多缺陷,如保留了现代汉语并不存在的入声,未能运用现代音韵学理论阐明韵部划分的依据、划分标准,对韵部划分存在明显的不合理等。

2005年《中华新韵》修订方案,取消入声部是一个进步,但出现了韵部划分过于宽泛,音韵协调性差,不能为广大诗词爱好者认同等问题。

关键词:中华新韵;贡献;缺陷;修订版;失于宽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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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代责任催生了《中华新韵》

古代韵书因受综合基础语音的局限,受反切方法和四声划分方法的局限,从韵书诞生之日起,就存在大量不能协调音韵的问题;随着汉语语音的变迁,韵书语音与实际语音差距越来越大,加上古人对韵部划分的苛细、混乱,古代韵书对现代人已经丧失规范诗词音韵的功能。

清朝灭亡后,民国知识界发动新文化运动,废除文言文,提倡白话文;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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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先后用注音符号、罗马字母汉语拼音取代了使用了1800年的反切拼音方法。这场新文化运动,是对中国文化传统的一次重大变革。

抛弃陈旧、过时的古韵书体系,建立符合新时代需求的韵书体系,也是这场新文化运动的组成部分,当时的学者对此做了大量的探索。

一九二二年,赵元任先生编撰了一部《国音新韵》。这本书按照当时的国音,分阴、阳、上、去、入五声,共一百零三韵,共收三千几百字。

一九三四年,北平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国音分韵常用字表》,又名《佩文新韵》,该书为黎锦熙先生编撰,钱玄同先生作序。作者根据民国一九三二年五月公布的《国音常用字汇》改编,采用的是注音符号辨音,全书共分十六个韵部。

一九三六年,中国大辞典编纂处出版了一本《北平音系十三辙》,作者为张洵如先生,魏建功先生校订。该书是根据国音韵母和民间文艺中流行的“韵辙”作为划分韵部。

一九四一年十月十日,中华民国教育部颁布了由黎锦熙、卢前、魏建功编撰的《中华新韵》,这是一部专为人们写作格律诗词而编撰的韵书。

上述韵书的编撰梗概,在黎锦熙先生在《增注中华新韵》(商务印书馆1950)均有简介。○1

二、《中华新韵》的特点和历史贡献

《中华新韵》以二十世纪初北京官话为基础读音,以二十世纪初基本形成的汉语拼音作为辨音工具,将全部汉字划分为18个韵部,将汉字读音分为四声。

黎锦熙先生在《增注中华新韵》(商务印书馆1950)序言中介绍,该书是在吸收了六百多年前元朝周德清《中原音韵》,和他自己以前编撰的《佩文新韵》基础上修订而成的。

相对传统韵书,该书采取了全新的编撰思路和方法。该书将汉语声调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和入声共五个声调,入声又分为阴、阳、上、去四个声调。其中阴平、阳平为平声,上声、去声和入声为仄声。

该书的特点与历史贡献是:

第一、彻底摆脱了《切韵》的综合语音体系,使用北京官话为基础语音。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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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基础语音,为准确辨音分韵制定了科学的标准。

第二、革新了古人韵部划分方法,科学分韵大幅减少了韵部数量。 古代韵书编撰采取的都是:先辩四声,依声分韵的韵部划分方法,这个方法的明显缺陷是,将一个韵部按照四声划成四个韵部,导致韵部数量猛增。

《中华新韵》采取的是:平声定韵,推及四声的韵部划分方法,这种方法显著优势在于:

大幅减少了韵部的数量,将韵部从古代的106个,减少到现代的18个; 熟练掌握汉语拼音的人,只需要记住18个韵目,就可以准确、自如的运用韵部,无需检索韵书常用字表。

第三、抛弃了古老的、欠科学的反切拼音方法,采用了更为科学的汉语拼音作为辩音工具,其好处自不待言。

总之,《中华新韵》是汉语韵书史上新体系的开端。

三、《中华新韵》的缺陷

《中华新韵》的缺陷主要在于:

第一、未能运用现代音韵学理论阐明韵部划分的依据和标准。

从古代韵书可以看出,古人韵部划分的准则是:韵母相近,声调相同。 韵母和声调是韵部划分的基础,韵母以及声调不同的字绝对不应划分在一个韵部。但是,由于古人缺乏科学的拼音方法,他们只能根据文字发音直感地划分韵部。

其实古人已经将韵母作为划分韵部的基本依据,只是古人并不知道韵母为何物。古人在切韵时对韵母的记录、注音也没有唯一的文字或符号,这就导致古人分韵标准含糊,导致分韵不准,分韵混乱。

《中华新韵》运用汉语拼音作为韵部划分的理论依据,并以韵母的韵腹或韵尾相同作为划分韵部的标准,这是韵书史上一个巨大的进步。

但是,受音韵学发展水平的局限,编撰者还没有能够从韵母的音节结构、发音规则层面界定韵部的划分标准。这同样会导致韵部划分的不准确、不科学。

按现代音韵学,一个完全的韵母由韵头、韵腹、韵尾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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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头,是指韵母的介音,是介于主要元音与声母之间的高元音。如:韵母ia、iong中的i,uai中的u等。

韵腹通常为整个音节中发音最响亮的部分,又称为“主要元音”。如ma、jia、zhua中的a。

韵尾指韵母的收尾部分,例如韵母ing、iong、eng、ang中的ng。 王力等音韵学家认为,韵部划分的标准应该是韵腹或者韵尾相同。○2 但是,我们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1-3)○3中截取部分片段,对韵母间谐音效果加以比较就会发现以下问题:

例一:en/eng韵腹相同,韵尾不同,但韵母间谐音效果良好。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1)

声母 韵母 b en eng 本 崩 p 噴 烹 m 闷 懵 f 分 风 d 扥 灯 n 嫩 能 l 冷 楞 g 跟 庚 k 肯 坑 h 痕 哼 zh 真 争 ch 陈 程 sh 身 生 r 人 扔 z 怎 曾 c 岑 层 s 森 僧 w 文 翁

例二:in/ing韵腹相同,韵尾不同,但韵母间谐音效果良好。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2)

韵母 b in ing 宾 兵 p 拼 平 m 民 明 d ○ 丁 t ○ 听 n 您 宁 l 林 陵 声母 j 今 经 q 侵 清 x 新 星 ○ ○ ○ ○ ○ ○ ○ ○ y 因 英

例三:eng/ing/ang/ong韵尾相同,但韵腹不同,韵母间虽有一定的谐音关系,但其谐音效果差于韵腹相同的韵母。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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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母 韵母 b eng ing ang ong 崩 兵 帮 ○ p 烹 平 乓 ○ m 懵 明 忙 ○ f 风 ○ 方 ○ d 灯 丁 当 东 t 疼 听 汤 通 n 能 宁 囊 农 l 楞 陵 狼 聋 g 庚 ○ 刚 宫 k 坑 ○ 康 空 h 哼 ○ 夯 红 zh 争 ○ 张 中 ch 程 ○ 昌 冲 sh 生 ○ 伤 ○ r 扔 ○ 壤 荣 z 曾 ○ 脏 宗 c 层 ○ 仓 聪 s 僧 ○ 桑 松 从上述例证可以看出,韵腹(主元音)相同,并且韵尾也相同,韵母之间具有完美的谐音效果;韵腹(主元音)相同,韵尾不同的韵母之间也有着良好的谐音关系;但是,如果韵腹不同,即使韵尾相同,韵母之间没有谐音关系或者谐音关系较差。

基于上述理由,笔者认为:韵腹(主元音)相同应作为划分韵部的最低标准。 第二、是韵部划分存在明显的不合理,具体表现为: (一)当分的未分

1、《中华新韵》1941版(下称41版),“十四寒”中含有an/ian/uan/üan四个韵母,从韵母结构看,其韵腹都是a[a],似乎将其划入一个韵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我们运用《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4)审音就会发现,an/uan/之间谐音效果很好;üan /ian之间谐音效果很好。但是,an/uan/与üan /ian之间谐音效果较差。

究其原因,是《中华新韵》41版编撰者没有发现ian与an之间发音规则的差别。

an[an]为前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为a[a];uan[uan]也是前鼻音为复韵母,其主元音也是a[a]。an/uan共有主元音a[a],并有相同的前鼻音韵尾n[n],an/uan归为一韵是完美的组合。

ian[i?n] 是一个前鼻音复韵母,其组成形式是ia+n(鼻韵母),而不是i+an。其主元音a发音是[?],不是a[a]。

üan(iuan)[y?n]也是一个前鼻音复韵母,其组成形式是üa+n(鼻韵母),而不是ü+an,其主元音a发音是[?],不是不是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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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n/üan共有主元音[?],并共有相同的前鼻音韵尾n。ian/üan归为一韵是完美组合。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4)

韵母 b an uan üan ian p m f d t n l g k h 声母 j q ○ ○ x ○ ○ zh ch sh r z c s w y 烟 冤 ○ ○ 班 潘 慢 帆 单 贪 南 兰 干 堪 寒 ○ ○ ○ ○ ○ ○ ○ ○ ○ ○ 端 团 暖 栾 官 宽 欢 ○ ○ ○ ○ ○ ○ ○ ○ ○ ○ 沾 掺 山 然 咱 残 三 玩 专 穿 栓 软 钻 汆 酸 湾 ○ ○ ○ ○ ○ ○ ○ ○ ○ ○ ○ ○ ○ ○ 捐 圈 轩 ○ 监 前 先 ○ 编 偏 眠 颠 天 年 廉 ○

2、《中华新韵》41版将in与en/un(uen)/ün(üen)划在“十五痕”一个韵部,显然是不恰当的。

en、un(uen)、ün(üen)同为前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为e[?],并且,它们拥有相同的韵尾n[n],将它们划在一个韵部是完美的组合。

但是,in[in]为前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是i[i],韵尾是前鼻音n[n],in与en、un(uen)、ün(üen)没有相同的主元音,仅仅是韵尾相同,将它们放在一个韵部谐音效果必然是欠佳的。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5),我们可以清楚的验证这个结论。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5)

韵母 b p m d n l g k h 声母 j q x z ch en in 本 噴 闷 扥 嫩 冷 跟 肯 痕 ○ 宾 拼 民 ○ ○ ○ 您 林 ○ ○ ○ ○ ○ sh r z c s y 真 陈 身 人 怎 岑 森 ○ ○ ○ ○ ○ ○ ○ 因 今 侵 新 ○ ○ ○ un(uen) ○ 蹲 ○ 抡 滚 坤 昏 ○ 谆 春 瞬 润 尊 村 孙 ○ 6

ün(üen) ○ ○ ○ ○ ○ ○ ○ ○ ○ 君 群 寻 ○ ○ ○ ○ ○ ○ ○ 晕 3、《中华新韵》41版将eng/ueng/ing一并划在十七庚也是不恰当的。 eng[??]为后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为e[?],其韵尾为后鼻音ng(?)。 ing[i?]是后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也是i[i],韵尾是后鼻音ng(?)。 eng/ing没有共同的主元音,仅仅是韵尾相同,两者之间谐音效果肯定不会很好。

ueng[u??]是翁的韵母,按韵母结构应与eng归为一韵。但从发音规则看,ueng与ong十分相近,注音符号中ueng/ong都是ㄨㄥ,应该与ong/iong归于一韵。

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6)可以看出,eng/ing/ueng之间音韵协调效果较差。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6)

声母 韵母 b eng ueng ing 崩 兵 p 烹 平 m 懵 明 f 风 d 灯 t 疼 听 n 能 宁 l 楞 陵 g 庚 k 坑 h 哼 zh ch sh 争 程 生 r 扔 z 曾 c 层 s 僧 w 翁 丁

(二)当并未并

《中原音韵》根据北方语音的特点,将u/ü合在一个韵部——五鱼摸。但《中华新韵》41版将u划入“十姑”,而将ü(iu)划入十一鱼,显然是不恰当的。 u[u]与ü(iu)[y]共有主元音u[u],完全应该划入一个韵部。从《现代汉语等 韵图(片段7)可以看出,u与ü(iu)之间具有良好的谐音关系。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7)

韵母 声母 7

b u ü(yu) p d n l g k h j q x zh ch sh r z c s w 不 扑 读 奴 卢 姑 哭 呼 女 驴 猪 初 书 如 租 粗 苏 乌 居 区 需

(三)当立未立

in/ing这两个韵母,自古以来就是韵部划分的难点,主要表现它们在古韵书中分布广泛,似乎编撰者不知道将其安排在哪一个韵部最为合适。

《佩文诗韵》○4中in主要划在上平“十一真”,如因、亲、贫;在下平“十二侵”也有分布,如侵、林、心;在上平“十二文”中也有分布,如芹、欣、殷。

《佩文诗韵》中ing主要划在下平“八庚”如英、平、京;但是下平“九青”中有分布,如青、形、星;在下平“十蒸”中也有分布,如冰、凌、兴等。

《中原音韵》将in划分在“十七侵寻”中,如金、今、音;但在“七真文”中也有分布,如因、斤、亲。

《中原音韵》将ing韵母的字划分在“十五庚青”中。

《中华新韵》将in划分在十五痕中,与en/un/üen放在一个韵部,是不谐音的,前文已经言及。

《中华新韵》将ing划分在十七庚,与eng/ueng放在一个韵部,也是不谐音的,前文也已经言及。

in[in]为前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是i[i],韵尾是前鼻音n[n]。ing[i?]是后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也是i[i],韵尾是后鼻音ng(?)。in/ing主元音相同,其微小差别在于韵尾一个为前鼻音,一个为后鼻音,所以将ing与in安排在一个韵部具有良好的谐音基础。

将in与ing合韵,可让韵部之间边界泾渭分明,可消除南方人in/ing部分的困扰。

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8)可以看出,in/ing之间具有良好的谐音关系,但in与en、un、ün之间,ing与eng/ang/ong之间谐音关系比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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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8)

声母 韵b 母 h in ing an帮 乓 忙 方 当 汤 囊 狼 刚 康 夯 g on 东 通 农 聋 宫 空 红 g en崩 烹 懵 风 灯 疼 能 楞 庚 坑 哼 g 争 程 生 扔 曾 层 僧 中 冲 荣 宗 聪 松 张 昌 伤 壤 脏 仓 桑 宾 拼 民 兵 平 明 您 林 丁 听 宁 陵 今 侵 新 经 清 星 h h p m f d t n l g k h j q x zcsr z c s y 因 英

此外,《中华新韵》将ian/üan与在an/uan划在一个韵部,这个划分是不合理的,前文已经言及。

《佩文诗韵》中,an/uan主要分布在上平十三元、上平十四寒、下平十三覃中。而ian/üan主要分布在下平一先、下平十四盐、下平十五咸中。可见,古人已经发现ian/üan与an/uan之间存在的差别。

《中原音韵》将,an/uan划入八寒山和九恒欢中,而将ian/üan划入十先天中,属于不同的韵部。

可见,将ian/üan另立韵部古代已有先例。 第三、保留了北方语音并不存在的入声。

《中华新韵》41版保留了入声部,导致该韵书有阴、阳、上、去、入五个声部。按沈约的四声理论,古汉语分为平上去入四个调类;按照现代汉语四声理论,现代汉语应该为阴阳上去四个调类。

《中华新韵》41版既保留了入声,又将入声划分为阴、阳、上、去四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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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说明作者对入声是否应该保留十分纠结矛盾。

《中华新韵》41版对声部的划分不符合北方语音的实际情况,也不符合音韵学对汉语调类的划分,是《中华新韵》41版的一大硬伤。

四、05版《中华新韵》失之于宽泛

二00五年五月,中华诗词学会在修订《中华新韵》41版的基础上,颁布了一个新的《中华新韵》(下称05版),该书将原书十八个韵部减为十四韵。○5这个修正案对技术接近成熟,方案接近完美的41版《中华新韵》是一次重创。主要问题在于:

(一)韵部划分失之于宽泛

1、取消了41版《中华新韵》中的三歌,将韵母e划入了二波。 e[?]与o[o]没有共同的主元音,没有谐音的基础,强行将这两个韵母划分在一个韵部,既不符合其“同身同韵”的分韵原则,也没有音韵学上的理论依据。

2、取消了41版《中华新韵》中的六儿,并将er划入十二齐;取消了原案中的十一鱼,将ü也划入了十二齐。

er[??/??]是一个特殊韵母,是[?]的一个卷舌音,韵母中r不是元音,只是表示卷舌动作。i发音为 [i],ü(iu)发音为[y],er/i/ü没有共同的主元音,将其划入一个韵部同样不符合任何分韵原则,也没有理论依据。

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9)可以看出,er/i/ü之间没有谐音的关系。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9)

声母 韵母 b i ü(yu) p m f d t n l g k h j q x zh ch sh r w y 逼 批 咪 低 梯 妮 黎 机 七 夕 居 区 需 衣 迂 女 驴 er: 而、儿、尔、耳、二、贰、迩、饵、洱。

3、取消了41版《中华新韵》中的十八东,ong/iong/ueng/eng/ing一起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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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十七庚。

ong[u?]与 iong[iu?]同为后鼻音复韵母,主元音都是o[o],韵尾都是后鼻音ng(?)。将ong与 iong归为一韵是完美的组合。

ueng[u??]是翁的韵母,按韵母结构应与eng归为一韵。但从发音规则,ueng与ong十分相近,注音符号中ueng/ong都是ㄨㄥ,将ueng/ong/iong归为一韵也是有依据的。

但是,eng[??]为后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为e[?],其韵尾为后鼻音ng(?)。ing[i?]也是是后鼻音复韵母,其主元音为i[i],其韵尾是后鼻音ng(?)。eng/ing/ong之间没有共同的主元音,将其归为一韵是没有谐音基础的。仅仅根据三者韵尾ng相同,将其归为一韵,谐音效果是很差的。

从《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10)很容易看出,ong/iong/ueng之间存在良好的谐音关系,但eng与ing之间,eng/ing/与ong/iong之间不存在谐音的关系。

《现代汉语等韵图》(片段10)

韵母 eng ing ong iong ueng 声母 b 崩 兵 p 烹 平 m 懵 明 d 灯 丁 t 疼 听 通 n 能 宁 农 l 楞 陵 聋 g 庚 宫 k 坑 空 h 哼 j q 清 穷 x zh ch 程 冲 r 扔 荣 z 曾 宗 c 层 聪 s 僧 松 w 翁 y 英 雍 争 星 经 红 东 中 兄 囧

(二)韵部划分缺乏科明确的准则,划分边界不清

《中华新韵》05版的表述是:“有的韵母没有韵头,只有韵身。有的韵母没有韵尾,韵腹即是韵身。显然,韵身相同的字,发音取同一收势,读起来是和谐统一的,因而是押韵的”。“所谓‘同身同韵’,即是将韵身相同的字,归于同一韵部”。

首先,这个“同身同韵”的表述不够清晰,指向不是十分明确。

其次,《中华新韵》05版并没有按照“同身同韵”的原则划分韵部,如前文举例:e与o, er与i/ü,ong与eng/ing都没有相同的“韵身”,但却被划到了一个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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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韵部划分中存在对音韵学理论的误解 1、 “e/o同韵”论没有理论依据,前文已经言及。 2、“eng/ong同韵”论存在以偏概全,偷换概念的错误

中华诗词学会在修订《中华新韵》的公告中认为:“ong 的使用,只是《汉语拼音方案》的特殊处理。从音韵学角度上讲,ong、iong 的韵腹都不是 o,而是 e,即应为 ueng、ǖeng,其韵身都是 eng 。《汉语拼音方案》中还有一个韵母 ueng,与 ong 同音可见 ong 与 ueng 是等效的”。

ueng在汉语拼音方案中是一个独立的韵母(翁的韵母),没有并入ong中,说明ueng/ong是有差别的。至于ǖeng,汉语拼音方案中就没有这个韵母。即使我们认定ueng近似ong,但不能因此认定eng就是ong。这是个很显然的道理:

ueng≈ong,但是,ueng≠eng,所以,eng≠ong。 (四)分韵方案缺乏语音实验和广泛共识

《中华新韵》05版之所以不能被诗词爱好者广泛接受,其主要原因就是分韵过分宽泛,以至不堪使用。

韵部的划分是为押韵服务的,使用实际语音进行押韵时能够确保音韵的和谐是韵部划分的最高准则。《中华新韵》05版在分韵时缺乏充分的语音实验,更缺乏广泛的征求民意。

相信《中华新韵》05版作者的本意是要简化韵部,让诗词爱好者更容易记忆、掌握韵部的使用。但是,结果却事与愿违。修订版没有解决41版《中华新韵》留下的缺陷,反而打乱了原方案的分韵体系,导致该韵书失去规范、协调韵的功能。

《中华新韵》05版不能为现代诗词爱好者广泛接受——这恐怕是修订者始料未及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参考文献:

①黎锦熙《增注中华新韵》中华辞书出版社出版,商务印书馆1950年版。 ②王力先生《汉语音韵》中华书局2003年版22页:“不同韵头的字,只要主元音和韵尾相同(如果有韵尾的话),就算是韵部相同,可以互相押韵了”。

③检验韵部划分质量的标准,就是检验韵母之间的谐音效果是否达到最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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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为此,作者制作了一个表格,将汉语拼音声母放在横坐标上,将汉语拼音韵母放在纵坐标上,并将横坐标上的声母与纵坐标上的韵母相拼,从而获得一系列的例字(一般为平声)。这一系列的例字就是现代汉语全部的声、韵组合。

作者曾将这个表格称为《现代汉语审音表》,但后来发现古人早已发明类似的方法,叫《等韵图》,所以,作者将《现代汉语审音表》改名为《现代汉语等韵图》。

由于《现代汉语等韵图》是现代汉语全部的声、韵组合的展现,所以,它是韵部划分是否合理的最直观、最有说法力的检验方法。

④戈载等著,田松青编校,《佩文诗韵 词林正韵 中原音韵(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7月出版。

⑤赵京战《中华新韵》中华书局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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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etc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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