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漆器

更新时间:2023-12-06 06:14:01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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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并使用天然漆的国家。经过长期的实践,把漆器制造发展成为一种专门工艺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现知最早的漆器是1978年在浙江省的六、七千年前河姆渡遗址中发现的木胎朱漆碗。不过从单纯使用天然漆到用色料调漆,其间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待今后我们作进一步的探索。

商周时代已用色漆和雕刻来装饰器物,并以松石、螺钿、蚌泡等作镶嵌花纹。战国在漆工史上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器物品种和髹(xiū,指把漆涂在器物上)饰技法等都有很大的发展。汉代漆器产地之广、数量之多、传播之远是前所未有的。器物的造型及装饰也呈现新的面貌。魏晋南北朝漆器发掘出土的虽不多,惟据历史文献可知当时花色颇繁,制作亦精。体大质轻的夹纻(zhù,指用苎麻织成的粗布)像,油漆兼用的密陀绘具有时代的特色。唐代文明高跻当时世界之巅,漆器和其他工艺一样有特殊的成就。它表现在起源于前代的金银平脱至此而愈加华美,盛行于后代的剔红、犀皮等又始创于斯时(据最近在安徽马鞍山朱然墓发现的漆器,三国吴已有犀皮,本文不及收入和更改,另有专文论及)。宋代一向以一色漆器制作精良为世所称,而近年来又发现有极为精美纹饰的堆漆与镶嵌、戗金与填漆相结合的漆器更呈异彩。元代漆工名匠辈出,尤以剔红、剔犀、戗金诸作,达到了历史的顶峰。明代是我国漆工史上又一次有重大发展和革新的时代,髹饰工艺可谓至此而大备。多种技法和不同纹、地的结合,迎来了千文万华之盛。清代前半叶大规模地任用了明代髹工,由于宫廷的好尚,更趋精工细巧而不免流于纤密繁琐。中叶以后,国运日促,导致各种工艺的全面衰退。

总的说来,我国漆工艺几千年的发展和成就,对全世界的漆器工艺都产生了影响,先是东亚、东南亚、继而是西欧及北美。可以说世界上一切制造漆器或用其他物质摹仿漆器的国家,无不或多或少受中国漆器的影响。中国传统漆工艺曾经为人类文明作出了重大的贡献。

中国历史上有关髹工、漆器的著作,为数不多,且大都散佚失传。现存唯一的古代漆工专著是明代黄成撰的《髹饰录》。它是研究漆工史、明代漆工的原料和技法的最为重要的文献,使我们认识和了解祖国漆器的丰富多彩,为继承发扬、推陈出新这一工艺提供了宝贵材料。它还为古代漆器的定名及分类提供了可靠的依据。《髹饰录》对漆器的分类如下:

1.质色门即各种一色漆器。

2.纹囗门即表面有不平细纹的各种漆器。

3.罩明门即在各色漆地上罩透明漆的各种漆器。

4.描饰门即用漆或油描绘花纹的各种漆器。

5.填嵌门即填漆、嵌螺钿、嵌金银等各种漆器。

6.阳识门即用漆堆出花纹的各种漆器。

7.堆起门即用漆灰堆出花纹,上面再加雕琢、描绘的各种漆器。

8.雕镂门即各种雕漆,包括剔红、剔犀等及假雕漆、雕螺钿等各种漆器。

9.戗划门即刻划花纹,纹内填金或银或彩色的各种漆器。

10.斒斓门即两种或两种以上纹饰相结合的各种漆器。

11.复饰门即某种漆地与一种或多种文饰相结合的各种漆器。

12.纹间门即填嵌门中的某种做法与戗划门中的某种做法相结合的各种漆器。

最后是裹衣门和单素门,讲的是两种用简易方法做胎骨的漆器。本文所用的漆器名称及分类主要以《髹饰录》为依据。由于明、清两代传世的漆器实物较多,在分类时作了适当的归纳、调整和变通。这是因为黄成全凭漆器的制作方法及花色形态来分类,而并未考虑各种漆器存留的实际情况。这样就必然出现有的门类实物甚多,有的门类又实物极少以至举不出实例来。《髹饰录》里这14种分类今天看不一定很科学,属于一家之言,但能看出来,在明代中国的漆器已经非常丰富了。

新石器时代至宋元时期的漆器

一、新石器时代已有髹朱色的漆器

/> 在人类物质文明发展史上,天然漆的利用,最初应该是用于生产工具的粘连、加固,然后才发展到漆制日用品和工艺品。漆的使用,最初应该是单纯的天然漆,然后才发展为有调颜色的色漆。这其间曾经历漫长的岁月。

五十年代以后的考古发现,把中国的漆工史推得越来越早。但几处发掘所得,都只能说是已知的较早漆器,而不是历史上的最早漆器。

1978年在距今已有六、七千年的浙江余姚县河姆渡遗址第三文化层中发掘到一件木碗,外壁有朱红色涂料。经科学鉴定,涂料物质性能与汉代漆器的漆皮相似。

描述:河姆渡木胎朱漆碗

1960年前后,江苏省文物工作队在吴江梅堰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发现以棕红色为主的彩绘陶器,从上面可以观察到彩绘的原料十分象漆。取样与汉代漆片及纯属陶器的仰韶彩陶、吴江红衣陶试验对比,发现与汉代漆片相同而与仰韶、吴江陶器有异。报道的结论认为,梅堰遗址中出土的彩绘陶器上的彩绘物质和漆的性能完全相同。

1977年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辽宁省敖汉旗大甸子古墓葬中发现两件近似觚形的薄胎朱漆器。墓葬遗物经碳14测定,距今约为3400至3600年,属于夏家店下层文化。考古学家夏鼐对该文化层作过分析,认为部分遗物与黄河流域的青铜器时代较早遗址的出土器物面目相似,而另一部分则有龙山文化的特征,因而视为中原地区晚期龙山文化的变种。

在今后的考古发掘中,我们相信会发现单纯用天然漆、未经调色的、比河姆渡朱漆碗等更为原始、更为古老的漆器。

二、用彩绘和镶嵌作装饰的商周漆器

1978年在河南堰师二里头商代早期一座大墓中发现红漆木匣,内放狗骨架。

早在1928年,考古工作者在河南安阳西北岗殷墟大墓中发现雕花木器印在土上的朱色花纹,称曰“花土”。木质已朽,花纹则清晰绚丽,其间还镶有蚌壳、蚌泡、磨琢过的玉石、松石等。花土究竟是由深色木器还是漆木器印成,当时尚无定论。1974年在湖北黄陂县发现早于殷墟的商代盘龙城遗址,出土雕花涂朱木椁板朽痕,与殷墟“花土”很相似。1973年在河北藁城台西村商代遗址发现漆器残片,制作形态与“花土”更为相似,使人相信“花土”就是由漆木器印成的。

描述:商周漆衣陶壶

台西村发现的漆器残片,原来是盘是盒,尚能依稀辨认,朱地黑纹,绘有饕餮纹、夔纹、雷纹、蕉叶纹等。有的还嵌着不同形状的松石。这是一次重要发现,使我们看到了技法复杂、

有高度文饰的无可置疑的商代漆器,尽管它们只是残片。更使人惊异的是墓中还发现一具圆盒的朽痕,其中有“半圆形的金饰片,厚不到0.1厘米,正面阴刻云雷纹,显然是原来贴在漆器上的金箔片。由此可见汉代流行的嵌贴金银箔花纹漆器,以及到唐代更成为重要品种的“金银平脱”,其始都可远溯到商代。

西周漆器在湖北、陕西、河南等省都有发现。在湖北圻春西周遗址中发掘出的漆杯,呈圆筒形,黑色和棕色地上绘红彩,纹饰分四组,每组由雷纹或回纹组成带状纹饰。第二组中还绘有圆涡纹蚌泡。每组纹饰间均用红色彩线间隔。

这时期的漆器常用蚌泡做装饰,如陕西长安普渡村西周一号墓中就发现过镶蚌片的残件。河南陕县上村虢国墓也发现外壁镶嵌六个蚌泡的漆豆。洛阳邙山庞家沟西周墓发现瓷豆,豆外套有嵌镶蚌泡的漆器托残片。至于河南浚县辛村的西周晚期墓内发现的“蚌组花纹”,又比镶蚌泡更前进了一步。郭宝钧先生的发掘报告称:这种“用磨制的小蚌条组成图案,??应为我国螺钿的初制”。嵌螺钿是我国漆工艺的重要品种之一,而且传布甚广,它的出现目前至少可以上溯到西周晚期。

东周漆器在山东、山西两省都有重要发现。1972年在山东临淄郎家庄东周墓出土的大量彩绘漆器中,有一件中绘三兽,外描屋宇、人物、花鸟的圆形残片。山西长治分水岭269号墓出土的漆箱绘有彩色的蟠龙、蟠螭,和青铜器花纹相似,由此可以看到铜器与漆器之间的装饰关系。以上两墓的年代都约当春秋晚期到战国初期。

三、战国--漆工史上第一次重大发展时期

战国在漆工史上是一个有重大发展和极为繁盛的时期,并一直延续到西汉,它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这一时期器物品种大增。生活各方面所需,无不用漆器,许多品种是前所未有的。择要列举如下:

饮食类:耳杯、豆、樽、盘、壶、卮、盂、鼎、勺、食具箱、酒具箱等。日用器皿及家具:奁、盒、匣、匜、鉴、枕、床、案、几、俎、箱、屏风、天秤等。文具:笔、文具箱等。

乐器:编钟架、钟锤、编磬架、大鼓、小鼓、虎座双鸟鼓、瑟、琴、笙、竽、排箫、笛等。

兵器:甲、弓、弩、矛柲、戈柲、箭、箭箙、剑鞘、盾等。交通用具:车、车盖、船等。

丧葬用具:棺、椁、笭床、木俑、镇墓兽等。漆器产量也随着品种大量增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考古发掘出土的战国漆器,幅员之广,地点之多,数量之大,都远远超过前代。漆器胎骨至战国而大备,木胎之外还有夹纻胎、皮胎和竹胎。胎骨的发展正是为了适应制造各种器物的需要,故与品种的增多有密切的关系。为了制造圆筒状器物,用大张薄木片来圈制卷木胎,下另安底。木片接口处,两边都削成斜坡,使其交搭平整匀称。圆形而体轻的奁和卮等就是用这种方法做成的。

描述:彩绘描漆豆

精美的高浮雕、透雕和圆雕也用来做漆器胎骨,这是雕刻艺术和漆工艺术的结合。高浮雕如曾侯乙墓出土的彩绘描漆豆。几何纹的透雕如放在棺底的笭床,动物形象的透雕如鸟、兽、蛙、蛇巧妙地纠结在一起的小屏风。立体圆雕则有虎座双鸟鼓、怪诞可怖的镇墓兽和头与颈可以转动、形态如生的鸳鸯盒。

描述:鸳鸯盒

战国及更早的漆器多在木胎上直接髹漆。1955年在成都羊子山第172号战国墓发现的漆奁为木胎刷灰后再涂漆加朱绘。先刷灰可以填没木胎的节眼缝隙,取得表面平整及加固的效果。还有一种在木胎上粘贴编织物,更能防止木胎开裂,稳定造型,所以是一项重大发展。此后逐渐成为制作胎骨的基本法则,一直沿用到今天。

描述:战国彩绘漆奁

粘贴编织物的做法还导致夹纻胎的出现。这种纯用漆与编织物构成的胎骨,比木胎体质更轻,造型更稳定,还适宜制造形状复杂而且不规则的器物,它就是现在通称的“脱胎漆器”。承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的同志见告,1964年发掘的长沙左家塘3号墓,时代为战国中期,墓中出土的黑漆杯及采绘羽觞均为夹纻胎。1959年在湖南常德德山战国晚期墓发现深褐色朱绘龙纹漆奁,1982年在湖北江陵马山砖厂战国中晚期墓发现15件漆器中的盘,均为夹纻胎。

皮胎性韧而分量较轻,多用来做防御武器,如甲胄及盾牌,长沙近郊出土的龙凤纹描漆盾,虽可能是一件舞蹈用的道具,但仍是皮胎。竹胎漆器则有江陵拍马山出土的双层篾胎奁。这两种胎骨此后亦被长期使用。

描述:龙凤纹描漆盾

沿漆器的盖口或器口镶金属箍,名曰“扣器”。它兼有加固和装饰的功能。据现有考古材料来看,扣器也始于战国。成都羊子山172号墓出土的圆漆盒,底、盖上下同大,扣合处各镶铜扣,上面还有精美的错银花纹。底、盖的圆足也镶铜圈。成都在战国时已是制造漆器的重要中心,一些髹漆新工艺首先在这一地区出现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战国时漆器装饰也达到空前的水平。首先是用色比过去大为丰富,彩绘漆器如河南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的小瑟,曾就实物仔细观察,至少用了鲜红、暗红、浅黄、黄、褐、绿、蓝、白、金等九种颜色。尤其是金、银的熟练使用,标志着技法的发展。小瑟既用浓金作点和线,又用淡金作平涂,浮动欲流,有如水彩颜色,使人惊叹。同墓出土的棺板,大量使用银彩,成为全器的主调。这在后代的漆器中也是少见的。

描述:彩绘透雕漆座屏

花纹的精美生动是战国漆器的又一个重要成就,它可分为图案与绘画两大类。

前者以云、雷、龙、凤纹及其变体为主,飘逸轻盈,灵活多变;空间的处理,或全面铺陈,或边缘延续,或圆周几匝,或二、三等分,仿佛随心所欲,皆可成章。后者就是用漆作画,既有现实生活的写照,如撞钟击磬和敲鼓舞蹈场面、狩猎人杠抬死兽归家的饰纹;又有纯出幻想臆造,有浓厚神秘气氛的神怪飞腾、龙蛇出没等。

除彩绘之外还有用针、刀的锋、刃来刻划花纹的。如长沙出土的针刻凤纹奁,盖上划纹细若游丝,鸟兽形象,顾盼多姿。这一技法为汉代出现的戗金准备了条件。

描述:彩绘变形鸟纹卮

秦代漆器过去所知甚少,一直到1975年湖北云梦睡虎地墓葬发掘,才使我们有了比较确切的认识。在第11号墓中,发现漆器近40件。在同时发掘的另十一座墓中又发现140多件漆器,不仅数量多,制作也很精美。描漆圆盒、双耳长盒都是这两批漆器中保存得较好的。有一具漆盂,中心朱漆绘双鱼,立鸟似凤,头顶有竿承物,好象在耍杂技。兽首凤形勺,造形也很奇特,楚文化色彩还非常浓厚。

描述:彩绘兽首凤形勺

早年出土的漆器有的一直认为是战国楚器,近年通过铭文字体及内容的研究,断定为秦制。如现藏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的有“廿九年??”长铭的漆卮,便经裘锡圭,李学勤两同志改正了过去的错误断代。随着今后的考古发现和对秦文化的研究,我们对这一时期的漆工艺将会有进一步的认识。

四、规模宏大制作精美的汉代漆器

西汉漆器产量之多、规模之大、传播之广又远远超过战国。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3号墓出土漆器316件,1号墓出土184件,江陵凤凰山168号墓出土160多件,这在战国墓

中是少有的。从漆器款识来看,有的不象是地名,可能是私人作坊的名号。有的标有“市府”或某市、某地字样,是当时各地封建政(蟹)府的制品。有的则是工官的制品,即由汉中央政权直接设在各郡的官府制品。据《汉书?地理志》记载,西汉有八个郡设工官。其中的蜀郡、广汉郡都是以生产贵重漆器著称的地方。不仅贵州墓中发现广汉郡工官制的漆盘,远隔几千里的朝鲜也发现蜀郡、广汉郡工官漆器多件。传播之广可以想见。

西汉漆器上承战国,有些器物十分相似,有的形制、技法则为战国所未见,具有汉代的特色。

描述:彩绘猫纹漆盘 马王堆汉墓1号墓出土

就器形而言,这时期的漆器大小具备,新颖精巧。马王堆3号墓出土的六个从小到大叠放着的漆盘,最大一个直径达73.5厘米,高13厘米;1号墓出土的镟木胎大平盘,直径也达53.6厘米,镟木胎钟高达57厘米,都需要高超的技术才能旋出这样大型的器物。另一方面小型器物又向精致灵巧的方面发展。马王堆1号墓的具杯盒,内套装耳杯七具,六具顺叠,一具反扣,恰好扣合紧密,填满了盒内的空间,设计之巧,使人叫绝。

描述:具杯盒

湖南马王堆、山东银雀山等地汉墓都出土单层或双层的内装子盒的奁具,子盒或五、或七、或九,形状各异。它们多数用夹纻胎或夹纻与木胎相结合,所以能做得如此精巧准确。

描述:双层九子漆奁

再如安徽天长县汉墓出土的鸭嘴柄盒,以鸭嘴为关键来开关盒盖,制作也很新颖。

描述:彩绘鸭嘴形柄漆盒

再说髹饰技法。针划花纹,战国已有,马王堆3号墓出土的竹简上有“锥画”字样,乃指针划而言。说明这一技法到汉代已很流行,因此才会出现专门术语。从出土的实物看来,西汉不仅有纯用针刻作装饰的技法,而且发展到在针划纹中加朱漆或彩笔勾点,如马王堆1号墓出土的单层五子奁中的一件小奁盒,银雀山的双层七子奁皆是。至于湖北光化西汉墓出土的漆卮,在鸟兽云气的针划纹中更填进了金彩,使花纹更加灿烂生辉。可见宋、元时流行的“戗金”漆器,在西汉已经出现了。

用漆或油调灰堆出花纹,一般通称“堆漆”。近年我国出土漆器可窥堆漆端倪的有马王堆3号墓发现的■顶长方奁,器上布满云气纹,以白色而高起的线条作轮廓,内用彩漆勾填。高起的物质未经化验,惟由其白色,推测是用油调成的可能性较大。马王堆1号墓四层套棺中的第二层,云纹的轮廓线条显著高出,有如后代壁画的沥粉堆金。色彩脱落,露出深色的线条,其物质究竟是漆灰还是油灰,也有待作进一步的分析。至于长沙砂子塘木椁墓的棺木挡板、彩绘磬上的谷纹圆点,乃用稠灰堆起。可知堆漆不仅用于轮廓线条,也用来堆写花纹内部了。据以上数例,我们可以把堆漆作为西汉漆工的一种新兴装饰技法。

漆器上贴金箔花片,商代已有。不过镂刻精细,形象生动,与金、银扣箍,彩绘描漆相结合,成为一种异常华丽的漆器,则要到西汉中期才开始流行,延续到东汉前期而渐衰替。这种漆器盖顶多镶白银或鎏金铜饰件,状如叶片,两叶、三叶或四叶,视器形而定。叶上常镶玛瑙或琉璃珠,用以作钮。盖壁及底壁多镶银箍,在盖顶饰件周围及各道银箍之间嵌贴镂金或镂银箔片,刻成人物、鸟兽等形象,其间还描绘云气山峦等。几种工艺的组合,萃众美于一器,自然显得灿烂夺目,瑰丽无比。安徽天长县汉墓出土的单层奁和双层奁、江苏连云港出土的长方和椭圆形盒,都是这类漆器的较好实例。西汉以后的漆器,只有扬州一带的东汉早期墓中出土的比较精美,此后出土漆器不仅数量大减,质量也下降,而陶器逐渐在殉葬物中占主要地位。这可能与汉中央政权的削弱,官办手工业的衰微及丧葬习俗的改变,更主要的是陶器工艺的发展有关。东汉中期漆器值得提到的有安徽寿县马家古堆出土的夹纻砚。它的形制并不精美,只是后来流行的漆沙砚可溯源于此。

五、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夹纻像和密陀绘漆器

考古发掘到的魏晋南北朝一段时期的漆器并不多,虽然从历史文献中我们知道当时的漆工很考究,技法也多种多样。曹操的《上杂物疏》开列了许多漆器名称,其中的纯银参镂带漆画书案、纯银参带台砚、漆画韦枕、银镂漆匣等不下一、二十件。所谓银参镂带应当就是镶银鉏和嵌银箔花纹漆器,而韦枕是皮胎漆器。在南昌吴高荣墓中发现漆器15件。其中的奁盒、盖顶镶柿蒂纹花叶,上嵌水晶珠,盖有金属箍,箍间彩绘鸟兽纹,尚可见汉代遗风,但制作不甚精。这批漆器为我们理解《上杂物疏》所列的漆器能有一些启示。湖北鄂城吴墓发现分格的漆果盒,当时的名称叫“槅”,有圆和长方两式。

晋代实物更少,南昌出土的长方形果盒分七格,底朱漆隶书“吴氏槅”三字。底、四角及口沿施黑漆,内部施朱漆,无纹饰。同样的漆槅也在高荣墓中发现,其他晋墓中还出土造形相似的青瓷槅。它应视为三国、两晋之际的一种新兴用具。

南北朝佛教盛兴,大造佛像,供人膜拜,逢节日还要抬着它出行,于是髹漆工艺又被用来为宗教信仰服务。体形巨大而分量很轻的夹纻像就是从夹纻胎漆器发展而来的。不过要做出体形、面容及衣折等,技术要求很高,最后还须在胎骨之上精心堆塑,才能使眉目清晰,仪容美好。新的要求促使堆漆技法进一步提高。晋代著名艺术家戴逵、戴颙父子就是以善造夹纻佛像载名史册的。艺术家与漆工的结合推动了漆工艺的发展。

描述:北魏司马金龙墓彩绘描漆屏风

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彩绘描漆屏风是一个大发现。墓葬地处北方,时代在公元474-484年之间,和它类似的漆器极少。它还为书法和绘画的研究提供了宝贵材料,故显得更为重要。屏风彩绘,用油多于用漆,有可能是用当时流行的密陀僧调油彩绘制成的。

综上所述,可见魏晋南北朝四百年间出土的漆器远比战国、西汉为少,在我国漆工史上几乎还存在着一段空白。

六、金银平脱超越两汉剔红犀皮下启宋元的唐代漆器

唐代文明高跻当时世界高峰。从《唐六典》、《新唐书?百官志》等书得知当时手工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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