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德散文及新散文概念上的争议

更新时间:2023-11-08 23:14:01 阅读量: 教育文库 文档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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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的散文

近年在中国文学界产生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议,就是有关散文的创作走向问题。不久前,在北京市作家协会与春风文艺出版社主办的《布老虎散文·春夏秋冬卷》研讨会上,一些青年散文家提出“新散文”概念,开始质疑传统散文规范的意义,立即引发了散文界和评论界的争论。

新散文概念的提出是想打破传统散文创作的套路,更贴近生活和主体内心,在表达手法上更多样化,有的甚至采用诗歌和小说的形式。其代表人物是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祝勇、周晓枫、张锐锋、宁肯等人。其中唯一一位在新散文创作上完成理论总结的是祝勇,他在为其散文集《一个人的排行榜》撰写的长篇序言《散文:无法回避的文体革命》,作了比较详细的阐述。

可是仍然有很多人对他们这种提法进行反驳,认为形式上的东西不该作为散文的卖点,有质疑者指出形式上标新立异并不能弥补新散文内容空洞、缺乏深度的弱点。其中青年散文家杨献平的观点我觉得说到了要害::“张锐峰的一些提法也是陈旧的。我个人的理解是,所谓的“新散文”在??语言上是灵活、独创和新鲜的,在表达上更趋向个人化”,“最不可忽略的一点是??它应当透射着人性、真理、批判和独创的光芒。”而天涯杂志主编李少君也认为“新散文”有很多问题??在大转型时期,这种散文的出现可能是一种逃离或者逃避,是一些散文家不愿意面对这么复杂的社会??因而向内回转的产物。”他“更欣赏一些能够深刻地反映或者揭示我们这个转型时代的个人处境和命运的作品。”更认为“新散文只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散文类型,它不太可能成为主流。”

这场争论结果如何我们暂且不论,我们不妨来看看孟庆德散文创作个案。 目前我在网上看到老孟断断续续地写了两部散文集,一部叫《信守拈书》,还有一部叫《动物世界》。《信手拈书》纯属读后感之类的东西,应当算很传统的散文,只是书是人家写的,但老孟读后又常常会引申到现实的感受。比如《信手拈书之二十一:巨大的背影》里,老孟为张乘志的《绿风土》写评论,只是对于张乘志对于历史的回顾引发老孟的遐思是:“回首历史,看见了文化大革命,看见多少回人潮涌动,看见多少回千千万万的人沸腾在一个广场上,我对人潮洪水般奔腾不能不抱以警惕,我保留我不被人群聚集的力量和声势所震撼和感动的权力。 ”这就是作者希望在集体的盲从中还能坚持住的独立思考精神,你能说在这样一种传统的散文里没有作者自己内心的感受吗? 还有《信手拈书之一:摘句〈九尾龟〉》里面有这样一段话:“读龙应台散文《龙》,其中提到一处“龙山寺”,我曾想,中国以“龙山寺”为名的寺庙,不知有多少个。读《九尾龟》,其中提到“一品香”,我又想,中国以“一品香”为名的饭店,又不知有多少。世上无难事,只要厚脸皮。这句对俗语的改造,却又别有新意了。”这篇散文具有最好的反讽,既是讽刺了作者笔下人物引用的俗语,也是似乎可以对新散文概念的批评——“有了一个最大的感触:原来我们现在所玩的许许多多东西,古人早已玩过,而且比我们现在玩得还花花。”

当然新散文概念毕竟是新生代散文家试求探索的一条散文创作上的新路,我们没必要完全一棒子打死。不管余秋雨的文化大散文还是安妮宝贝等人的小资散文、小女人散文,既然成了气候难免树大招风引来批判。至于是否推出什么新概念散文,我个人赞同李少君和杨献平两位的观点,觉得还是还是少玩花招多重视内涵。散文的方向本来只有两路,一是文以载道,另一就是风花雪月。前者属于凝重平实的思想流变和文化传乘,这叫思想性,是散文之本;后者则属于语言和表现手法上的精益求精和雕梁画栋,也可以理解为文学性和艺术性。至于引入诗歌体和小说体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还是要关注现实的内心和社会环境变化,否则只会沦落为清高文人的孤芳自赏,失去大众的亲和而最终销声匿迹。

无论宏大叙事还是微言大义,或者形散神不散,本来散文就很难找到明显的界限,如果说诗歌像短笛轻吹下的小溪,而小说像波涛汹涌的江河,那么散文就是有容乃大、兼济百川的大海,一片汪洋。

让我们再来看看老孟的另一部散文集《动物世界》。

老孟的《动物世界》是一部独俱特色的散文集,既不等同于赵忠祥主持的电视片也不象法布尔写的科普书《昆虫记》,而是包罗万象。像寓言,像童话,像杂谈,像随感录,有时也会来一段故事,那就像小说了,而且文笔抒情味特浓。可是仔细一分析,还是散文,只有散文能做到这样兼容并济。在这里摘录老孟其中的《兔子》、《虎》里的几个片段: 兔子

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古老的土地上诞生了小小的兔子,小小的兔子从小就长出了胡子,这胡子将伴随兔子的一生,以至于后来当兔子老了你也看不出来。

从一双无形的手上无中生有地生出一只兔子跑到草地上去,这是一项了不起的工程,这是一项创举,从此大地有了一种别样的颜色,有了一种小小的温度,就是这小小的温度,却点燃了一种传递,点燃了一种繁衍和漫延。

一朵小小的火苗在大地上跳跃着。作为一个个体,它是很渺小的,作为一个族类,它却相当庞大。它们各自提着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这种东西可以为生命储存和提供燃料,这种需要不断充填的东西是自然界的天敌,它的名字叫胃。

经常会想起大地上的第一只兔子,它那时该是很寂寞的。从远古漫延过来的空气中传来蛇的呼吸,天空睁着鹰的眼睛,高岗上跃下的是斑斓的猛虎,无边无际的大草原随时将淹没这弱小的生命,望不尽的森林危机四伏。 ??

虎很烦躁,一个小动物的一块瘦肉塞进牙缝里,虎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拿出来。虎对自己的牙齿产生了怀疑。这怀疑是有颜色的,记不得是先被春天染绿,还是先被秋天染黄,也不记得被染过几回了。

那是一道山泉,它流淌在记忆深处。那道山泉很清澈,如果不是听见流淌的声音,如果不是看见一朵小小的野花漂在上面,如果不是看见茂密的灌木和森林投影在其中,简直就看不见那是一道山泉。轻轻地走过去,直到一只脚感到一阵清冽的凉爽,从脚底直浸入肺腑里去,这才把想要继续迈步的脚停住,低头一看,发现了这道山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山泉了,怕是今后也不会再见到。珍惜地看着那清澈,感受着一阵阵自脚底袭上来的彻骨的凉爽,舒服得抬起头来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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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老孟的几篇散文作品,对于所谓的新散文、纯散文我觉得还是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否则就违背了散文最初的宗旨,说不准成了邯郸学步。而且新概念散文没有形成完整、系统理论及深远的影响之前,我们只能默认为一种萌芽。至于他们当中能否产生影响巨大的作家,那不妨看其人的努力再作定论。炒新概念不是不可,只是看你在文学创作中到底有多少新东西,如果与过去没什么两样,那不过算作一场试验闹剧。

只是现在通过一批杂文家的努力,需要把杂文从讽喻散文中分离出来罢了。

200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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