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县志》附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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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遗文选辑

《观罂粟花感作并序》 张 紞

滇阳二月,罂粟花盛开,皆千叶。红者、紫者、白者、微红者、半红者、傅面而红者、白肤而绛红者、丹衣而素纯者……一种具数色者,酌春谱之所云:

鄯阐东风不作寒,米囊花似梦中看。珊瑚旧是王孙块,玛瑙犹疑内府盘。嘶过骅骝金匼匝,飞来蛱蝶玉阑干。瘴烟窟里身今老,春事伤心思万端。 收自方树梅《历代滇游诗抄》 奏 疏 杨爵

帝经年不视朝。岁频旱,日夕建斋醮,修雷坛,屡兴工作。方士陶仲文加宫保,而太仆卿杨最谏死,翊国公郭勋尚承宠用事。二十年(1541)元日,微雪,大学士夏吉、尚书严嵩等作颂称贺。爵抚膺太息,中宵不能寐。越月乃上书极谏日:“今天下大势,如人衰病已极,腹心百骸,莫不受患。即欲拯之,无措手地。方且奔竞成俗,赇赂公行,遇灾变而不忧,非祥瑞而称贺,谗谄面谀,流为欺罔,士风人心,颓坏极矣。诤臣拂士日益远,而快情恣意之事,无敢龃龉于其间,此天下大忧也。去年自夏入秋,恒旸不雨。畿辅千里,已无秋禾,既而一冬无雪。元日微雪即止,民失所望,忧旱之心,远近相同。此正撤乐减膳,忧惧不宁之时,而辅臣言等方以为符瑞,而称颂之。欺天欺人,不已其乎!翊国公勋,中外皆知为大奸大蠹。陛下宠之,使稔恶肆毒,群狡趋赴,善类退处。此任用非人,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乱者,一也。

臣巡视南城,一月中冻馁死八十人。五城共计,未知有几。孰非陛下赤子,欲延须臾之生而不能。而土木之功,十年未止。工部属官增设至数十员,又遣官远修雷坛,以一方士之故,朘民膏血而不知恤,是岂不可以已乎?况今北寇跳梁,内盗窃发,加以频年灾沴上下交空,尚可劳民糜费,结怨天下哉?此兴作未已,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乱者,二也 。

陛下即位之初,励精有为,尝以《敬一箴》颁示下天矣。乃数年以来,朝御希简,经筵旷废。大小臣庶,朝参辞谢,未得一睹圣容;敷陈复逆,未得一聆天语。恐人心日益怠偷,中外日益涣散,非隆古君臣都俞吁咈,协恭图治之气象也。此朝讲不亲,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乱者,三也。

左道惑众,圣王必诛。今异言服列于朝苑,金紫赤绂赏及方外。夫保傅之职,坐而论道,今举而畀之奇邪之徒。流品之乱,莫以加矣。陛下诚与公卿贤士日论治道,则心正身修,天地鬼神莫不祐享,安用此妖诞邪妄之术,列诸清禁,为圣躬累耶!臣闻上之所好,下必有甚。近者妖盗繁兴,诛之不息。风声所及,人起异议。贻四方之笑,取百世之讥,非细故也。此信用方术,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乱者,四也。

陛下临御之初,延访忠谋,虚怀纳谏。一时臣下言过激切,获罪多有,自此以来,臣下震于天威,怀危虑祸,未闻复有犯颜直谏以为沃心助者。往岁,太仆卿杨最言出身殒,近日赞善罗洪先等皆以言罢斥。国体治道,所损甚多。臣非为最等惜也;古今有国家者,未有不以任谏而兴,拒谏而亡,忠荩杜口,则谗谀交进,安危休戚,无由得闻。此阻抑言路,足以失人心而致危乱者,五也。

望陛下念祖宗创业之艰难,思今日守成为不易,览臣所奏,赐之施行,宗社幸甚。” (见《明史?列传?杨爵》) 《富平县志序》 孙丕扬

今富平山河大地,由明代兴,溯羲皇初,何一朝夕不此景象若哉!是尚为能用其志也乎。顾天下之势,一否一泰;斯天下之治,有因有革。富平视世道,一撮土多耳,固与世以升降者也。产斯宦斯者,出乎其间,以敷政教,以阜民物,以奠山川。上下数千百载,如梦幻泡(影)。博物君子,舍志奚适焉。

富平固无志。李丞近稿,则出于宦业末造之手,故其辞皆剿州志,而主于扬己,非所以福富平也。新安刘大夫,思以异其说,乃造频阳人而问志焉。频阳人幡然曰:“与我处亩之中,讷讷然言不出口,视乡人肥瘠,若秦人视越人然;岂若笔兹民隐,使柱石郡国者,得照覆盆哉;又岂若镜此宰师,使见贤思齐,不贤自省,以永赖此三山四水哉!”乃群庠博乡士,合诸父老而乞言,冀以起予。

爰猎经史,博百家语。首考兹县以郡以县,乃割乃合;次稽兹县名世之英,乡国诸达;又次兹县户口强弱,布缕、粟米、力役诸民瘼状,则博士杜本益、程希洛,举人张正化、张执,痒彦李焘、李玉、李、田潜、由大任、李可学、孟师曾、孙丕振其人焉。又历山川之起止,为条为河,则通判孟国诏暨经(卫)(历)任书、痒彦韩文、韩希贤其人焉。博询乡评,各出一得,则乡彦宋一韩、纪识李旐 、孙光范其人焉。

夫然后得有据。宰斯师斯者,录其善政善教。仗节委身,经世理民,官有崇卑显晦,行有偏全,皆人杰也。录其宦绩,附丽兹县。旧说中,非其有者误入,不必书者间载,历境内者遗忘,并削笔焉。议集群言,自知荛管窥;事出草创,敢谓鲁鱼传信!始事,癸未(万历十一年即公元1583年)六月。落成,甲申(万历十二年,公元1584年)正月。章句粗就,总为十卷,不可无言,以俟后之君子。曰若稽古,六经以志皇王,二十一史以志汉、宋,载笔之书,由来远矣。后世百县之志,其祖经史遗意,而局于一隅者乎。夫经降而史,史降而志者,世道也,不可强也。志一变至于史,史一变至于经,不存乎其人哉。由汉而来,郡邑人中,宦业学术,上古如五臣,中古如七十子者,几诚有之,何尝不为羲皇人吉。此犹海隅大较耳,非语一邑也。迹其近小,则有卓、鲁者,苏、胡者,亦能以其政教名世。问其人,一吏治,一师席耳。乃天下后世,并仰之如景星卿云者何哉?今两都、十三会,郡县之书不少矣,孰文秦、汉,孰文苏、欧,岂不灿然棋布,比考宰师,照耀简册,即如汉、宋者,亦数不屈指,则又何哉?夫士善乡,乡仰之;士善国,国仰之;士善天下,天下仰之。总之,在自树耳。未有此心此身,不自立于羲皇、卓、鲁、苏、胡以上,而能令天下后世,羲皇我,卓、鲁我,苏、胡我也。

谚曰:“言尺不如行寸”。余不毂,愿与邑大夫、乡大夫,共力行之,以不枉过此一生。将自有经我、史我者出,又焉用志为也! 大夫曰:“此可以冠篇矣”。

万历甲申(1584年)正月人日,频阳人孙丕扬叙。 (见《富平县志》)。 《六十自述》 刘允丞

民国纪元三十年一月二十六日,即旧历二十九年腊月二十九日,适为月尽,予六十年前此日降生。今者,家人欲盛设为寿,予止之曰:“父母兄弟俱存时,每用饧果、鸡蛋纪岁时而已,非所好也。其后驰骋东西南北,无人致念,予亦从而忘之矣”。追思六十年间,大抵皆在悲痛之中。清光绪七年(1881),予呱呱堕地,《伊犁条约》成。四岁,有中、法之战,法割我安南。十四、五岁,有中、日之战,日割我台湾、辽东、逼迫我朝鲜。十七岁,德占我胶州湾,法占我广州湾。二十岁,义和拳起,八国联军入寇,破我京、津,清政府窜奔西安。二十一岁,订《辛丑条约》,赔款四百五十兆两。二十四岁,日、俄之战,朝鲜取消独立,并入日本版图。予此时读书清麓,常有飞越之想,是以有与同盟会之结纳。三十一岁,武昌起义,陕西首先响应;东西战争,无役不从;两路通和,亦得与闻其事。三十二岁,日本占山东,强我承认二十一条件。三十五岁,袁世凯窃国,以“洪宪”纪年。予是以广招亡命,破产聚客,兴军“护国”,陕人所谓“逐陆”之役者也。三十七岁,段祺瑞巧于自谋,对德宣战,加入协约国;张勋因而复辟,安福系解散国会,中华革命党多与予结合,予是以兴陕西靖国军,拥护“护法” 政府。四年之间,抗八省之兵,丧我勿幕,陷我笠僧,隔绝我希仁,阵亡我义安、振五。三十八岁,予父见背,仅居丧百日,墨绖以出。四十岁,予母继逝。值诸同志欲率军就北洋编制,以存实力。予营葬后,潜匿山西绛州、平阳、平遥、太谷等

地。正欲东出,以直皖战见阻。四十二岁,胡笠僧、岳西峰分驻彰德、顺德,迎予与处。予少作周旋,进武汉,赴南昌。北伐军败退赣南,予复由九江东下至沪。孙中山先生又经失败,先我而至,党人麇聚。张溥泉奉命邀予复加新盟,予允注籍,而不愿作誓,此与辛亥以前之意无二致也。四十三岁,予不肯从孙先生居广州,取慧能不应征长安之意为喻,慷慨而北,过徐、泗、游青、齐,抵天津。胡、岳适来,争致殷勤;兼与段祺瑞、张作霖派时有接洽;见冯玉祥;孙岳亦在。此时,终未以孙先生相嘱之语相告也。直、奉离含无常,予是以有邯郸、丛台之卧隐,北京戏院茶寮之浪迹矣。四十四岁,曹锟贿选总统,予连络冯、孙、胡、岳十万之众,于是定约立国民军,为“首都革命”。既迎孙先生及党人北上矣,而不以诚相见待;囚曹锟而不固,逐溥仪而不杀,予是以与各将帅在若即若离间也。四十五岁,商诸笠僧,求孙先生介绍俄代表鲍罗廷,由苏联接济大批军火,拟奉孙先生立国民政府于河南。不幸孙公与笠僧相继凋谢,予是以有颠囹之辱,囚系运城者半年,遂改名“留运城”。予本名守中,字允臣,兄弟五人,道、业、中、正四人,皆吾父敦请太先生贺复斋所赐嘉名。允臣又犯先辈寇某尊讳,宁河高羲亭先生欲易曰蕴沉。民国改元,以字行者,成为时尚,予两存之,以求率真。惟臣字乃仆贱之称,或呼以丞,予以丞亦事人者也。举凡吾国前此之耻辱,后来之惨痛,将见为人臣、为人妾之不如也,予何恤于称谓之不荣不誉乎!四十六岁,家居平遥,自号“晋阳长流”,于是以史地为课,颇涉小说家言。四十七岁,国民革命军奠都南京,北伐军首领会集北京。蒋介石亲挽予至白下,议国事,不协,泛舟五湖。倦游,借寓苏州网师园读书。从四十七岁经四十八岁,以至四十九岁,蒋、冯、阎中原大战飚起,汪精卫组织扩大会议于北平。予赴沪吊田梓琴之丧,就见于右任,而经亨颐在座,共劝右任出面调停,为国包荒。右任游移,请予暂归苏州。甫卸装,党部、公安局忽来检查,予变姓名逃逸。加入扩大会议,始终与汪、冯、阎无私谋也。散,入太原。凡党人与会者,南京政府开除十五人。予以北行前致右任书,言“迫我太甚”云云,右任宣之中央大会,胡展堂大为予张目,因以得免。然自以为羞杀丈夫矣。从此,复匿汾、晋间。展转至于五十岁,津、广党人同谋倒蒋,予以题目太狭,坚不与往返,仍蛰伏太谷凤山佛寺中。“九?一八”之变以作,南北合同,而和、战分岐。予与北方诸彦在南京成立“华北救亡会”,遭忌,几不测。盖恐呼应上海十九路军、长城二十九军与察哈尔抗日军耳。于是两入蒙古,遍走蒙旗,此予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岁事也。五十五岁,游子十八年始得归家,追祭父母。延清麓牛兰川、孙灵泉、张果斋三先生,行礼如仪,盖先志也。五十六岁,于郑州创建胡公祠。落成后,复还西安,经营向所倡办之“崇祀陕西革命先烈抚恤委员会”及“华麓先烈祠墓造林董事会”。逢张、杨互为声势,仓猝发难,囚蒋介石于西安新城大楼。世界注目,国内鼎沸,予亦坐困愁城。三家旋即败盟,不意天大风波迎刃而解矣。五十七岁,寓无锡梅园、上海爱麦虞限路,拟研求国际大势。推想东方战端当在明春,而七月七日,芦沟桥一触,即成大战。陷上海,弃南京。予走后,贼皆跟踪而入矣。五十八岁,由武汉飞陕,再至武汉,敌机滥炸各城市,予是以有台儿庄之鼓舞,黄河沿线之视察。入冬,寇攻下我广州,夺取我武汉。陕西军政当局,或欲轻弃关中而苟安汉南也。予谓“不守河东,则关中不固;无关中,不惟无壮丁,亦且失饷糈矣。四川虽称天府,如精金外漏,不能一朝有也”。张溥泉韪之,促予联袂至重庆,国策之失,多所指点。于是蒋、白两氏大召文武会议于武功农林专校,始有坚守陕西,以安北方之决议焉。五十九岁,元月元日,陕西会馆团拜,予向同乡演讲秦人往古盛德。予,北人也,不忍北人之水深火热,将归而与之危亡。然其时荆、襄、南阳同罹敌锋。夫地理之势,随山川而东,此时北归,正中敌分我为华北、华南、 华中之毒计矣。乃乘冯焕章调察江防轮舟,往来荆、宜,反复三峡。豫、鄂幸而大捷。折回重庆,仅一时许,敌机狂轰,此五月三日事也。四日继炸,全市照耀如烘炉,从者学悌、奉敏,同遭掩覆,生命几殆。奉学小妻携孙女由桂林适来,亦有损害。予于是与之狼狈迁居成都。成都又炸,予于是游青城、登峨眉,惨炸嘉定之机复袭扰山中。无何,苏、德协定,欧战爆发。予于是整装下山,与俄新大使潘友新款谈于林主席筵上。追念前使陆干支,屡浼人约予,为之讲授中国历史与《孙子十三篇》之恳挚,不禁慨然。予由成都飞陕,陕西几无县不炸。邮机亦从此日停航,诚巧矣哉。是后,陕、甘两省,日必十余架,

或三五十架,或七八十架,甚或百架以上,无地不扰,无时不惊。予自伤髀肉复生,于是呼唤旧侣,大事围猎。六十岁,抽 演《四史》,温习《左传》,特约李亮工至华麓学社,讲求《说文》要旨。家居三原,茹卓亭亦治《说文》,时发新意。更约英人乔惠济,讲欧洲地理、历史与民族、殖民及两次欧战之所由来。读书虽至乐,而围猎不废也。

从前六十年,皆父母之年,岁数盈缩,予不得而专焉。从今而后,为予复生之第一年,兄弟妻子均年长于予数十倍。年历不知新旧,党派无分彼此,儿既生儿,女亦有子,所余未了之愿,以不了了之耳。鉴予或时作喜笑怒骂,则视为婴孩孺慕哑啼、枯骨惊梦可也。“留运城”姓不承于古,名非取于地,惟笃朋友一伦。所谓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不过古人一时假名耳。君欲缘用,亦各自任意。牛马鸡犬,本非自呼;童仆皂隶,由人传称。倘有人更道及予前六十年,交四海之众,连百万之师,主张军事任国,“一兵工农” 等精义,予亦认为山童野老,谈天说谎而已。平原祢衡,本孔融之论,譬“父母若缻器,寄盛其中”,岂尽无理。而必跻身于独行,荡家破产,毁肢灭性,取孝名于枯朽无知之骨,亦见其用心偷薄矣。《仪礼?丧服传》曰:“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盖在古生死之分,皆有定制。遗言薄葬云云,斯为巧取于儿孙也。若再度既冠,当与世代贤豪,并辔联镳,首问:“帝俄所侵伊犁之地,非我古乌孙国乎?赤俄所据库伦,非我和林格尔乎?康、藏、印、缅,不使英夷立足,安南、暹罗,不容法、泰酣睡,日、美必成鹬蚌,吾为渔人,待时以俯拾之耳。然后小豁胸臆,弘扬国教,庶几不负生我者,与我所生者矣。古人云:“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真通论也。若龉龊从人,附于降王之班,予父祖不以为胤嗣,予子孙将以为俘虏矣。可不惧哉!可不勉哉! (见《西北革命史征稿》) 《咏雪中梅?并序》 武淑

咸丰丁巳十月,园梅新放,霏雪满阶。先君招马香轩姻丈饮,余方八龄。姻丈以《即景》命题,冲口哦二十字,工拙不省也。抚今追昔,忽忽六十年,录此以志孺慕。 户外寒光逼,先生踏雪来。 逡巡梅树下,咏絮愧无才。 《郭子仪李光弼优劣论》 武淑

初,子仪与光弼,俱为安思顺牙将,二人素不相识也。常睇目相视,未交一语。及子仪代思顺,光弼度不免,欲逃之。子仪执其手泣曰国危主迁,非公无与东伐者,岂怀私忿时也。李遂忻忻然,释所匿。余始读列传,窃疑子仪之或伪也。既观其相与之诚,能使光弼回心而戮力,而后欢,子仪固《秦誓》所称一介臣者也。于是光弼无猜子仪之心,而子仪乃能藉光弼之力,同心击贼,后皆屡著战功。功既高矣。位既崇矣,后者不免于谗。自古功名之际,理固如是也。然子仪卒能保勋亮节,福禄永终。该者遂以为善持盛满,非光弼之所可及。乃余则谓二公之贤否,不在处崇高证之,已于居中卑贱判之。故当安思顺之代,使郭、李易地外之 窃不知郭将如之何而后可也,又不知李将如之何而合谋以再造唐室也。然则 观人当于其始,当于其微。岂事后纷纷置论哉。

(自《仪光阁文集》)

计照(暗修) 庄里镇人,北京大学毕业。曾随抗日名将佟麟阁御日寇于宛平。民国25年(1936),应冀察政委会招收大学毕业生考试,获中国文学系第一名。其作广征博引,独具创见。兹录原文。

试题:六书或以指事为先,或以象形为先,两说究有何解释?试旁征博引,略参己意以定先后。

原文:“ 六书为华夏文字构造之本原,孳乳而无穷。其目虽始见于《周官》,其用实滥觞于《仓诵》。周、秦、汉、魏,由古籀、篆、隶、今隶、行、草之演变,而其体以定。形、音、

义三者,靡不茂美。实寰宇文字之冠冕,而与天地合德,日月同明者也。其次序自班固《汉书?艺文志》,许慎《说文解字》序胪 列之后,下逮宋、元,治《小学》者,其所论列,颇有不同。如杜佑《通典》,郑樵《通志》,马端临《文献通考》等,几于言人人殊。归纳之,约分六种,唯班、许二家各具特识。容分述于左:

考班氏《汉书》所列六书之次第,如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许氏《说文》序所列,则为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

至于其他各家所列次序,虽亦持之有故,言之成理,但以与班、郑较,固未可同年语也。且次第多涉凌杂。唯或以形声为谐声,尚不无相当价值。又将转注、假借皆列于尾,此则各家所同也。盖二者于六书乃属后起,有此而文字不胜其用矣。

许氏举二(上下)为指事之例,举、(日月)为象形之例,可见二者皆造字之本原。然以与班氏较,究应孰先?据南唐二徐,宋?郭忠恕,以迄清代小学家,多以指事先于象形,许叔重超于班孟坚。但以愚绎之,指事之字,须先作一象形字,而后以一笔或数笔著于其旁,以示注意之点。此一笔或数笔非文非字,乃点画耳。一笔者如等是也,二笔者如等是也,三笔者如彰影彩等是也,四笔者如画等是也。亦有变异增减象形之字以为指事者,不遑覙缕。计说文指事之字,不过数十,在六书中为最少,全部说文九千三百五十三字内,所占仅奇零而已。愚意指事既须先作一象形字,则六书先造者为象形字矣。班氏先象形而后象事,盖无形则其事乌得而指乎。矧象形乃造字天然之首务。世界文明古国,无论埃及、巴比伦、天竺以及华夏,最初独体之文,皆属象形。如等,最古之字相差无多。盖仓颉、佉卢,远古喆人,其设意造字也,仰观俯察,近身远物,所见万汇,莫非形也。是以持枝画地,随体诘屈,积为简单之图画,以示与他物之区别。此最先所造者,非他,乃象形字也,而非指事字也。故愚意徐铉以迄顾、江、戴、段、桂、王、严、朱诸先贤所论,虽多甲许而乙班,愚未敢雷同附和也。”

试题:姚姬传论文分阴阳刚柔之美,试详论之。

原文:“惜抱师方刘而祧震川,又取明季茅鹿门?坤,唐、宋古文八家之说,以之治学,以之教人。于是清?乾、嘉考据最盛之际,而屹然有桐城文派,角立其间,亦可谓难矣。当时,姚氏恶宋?吕居仁之“江西诗派”,而不自承其宗派。同时戴东原、钱竹汀等,及稍后之吴南屏、王湘绮等,皆颇著论加以排斥。然湘乡曾文正公则极拥护之,卒赖其渊博之学,雄奇之文,而救桐城末流之薄弱。及张濂卿、吴挚甫、范明堂、姚仲实、叔节诸先生继之。而桐城之壁垒益以森严矣。考《易?贲卦》有柔来而文刚。分刚上而文柔。又云,分阴分阳,迭用柔刚。姚氏选《古文辞类纂》,既标出神、理、气、味、格、律、声、色各条,为古文鹄的;又于答鲁絜非书,分阳刚阴柔之美。其文于义理、考据、词章三者,信如其平昔所主张矣。其所举阳刚之美,如孟、左、庄、韩;阴柔之美,如太史公、刘向、陆挚、曾巩。今读诸贤之文,亦如饮水自知其冷暖,食盐梅之辨滋味于酸咸之外。信夫,姚氏于学术如日方中之时,而能驰骋文场,不虞颠蹶,不可谓非豪杰之士矣。厥后,曾涤生又推演之为古文四象。日;老阳、少阳、老阴、少阴。又拈出八字,各为之赞。文正日记其用心如此。民六,仲实师授文学研究法于国学,其刚柔、奇、正诸篇,论列姚、曾之说綮详,故能忆其厓略。曩读《菿汉微言》,吴承仕问桐城派于太炎先生,章谓汉、魏、晋、宋之文不可复,八家之文贤于世俗白话,不可以道里计矣。虽非宗派,犹将奉之。顾兹事亮非风檐寸晷所可究极。谨笔其鄙见如右。

主考官刘哲加批说:“首艺条理分明,起笔尤气势雄健,涵盖一切。次能知古文辞之统系,原原本本如数家珍,不愧作者”。

(原载民国廿五年<1936>《北平晨报》)

二、建国后重要文件摘录

建国以来,本县党政领导机关先后发布政策性重要文件千余份。这些文件在不同时期对于促进富平政治稳定,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起到了积极作用。现从中择其重要文件篇目32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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